盛棠眼神一瞥,落在程溱脸上,“真后悔让你留下来,真怕你跟某人学坏了。”
整个会议过程程溱都没开口讲话,作为文创师能参与其中,她的主要任务就是倾听学习,继而转化自己的灵感设计。再说了,关于上古时期的故事听来也是有意思,但牵扯到修复的专业知识她就一头雾水。
见话题转自己身上了,她笑说,“所以说男人就是小孩子,别看长了一副成熟的身子骨,心理还没成熟呢。”
打击一片,却又暗有所指。
盛棠掩唇而笑。
如此一来,“某人”还真坐不住了,扭头对程溱说,“其实我挺成熟的……”
江执靠着椅背,始终看着肖也、盛棠和程溱你一句我一句的,偶尔祁余也插上那么一两句。他唇角微扬,含笑注视。
明明问题就很棘手,明明大家的前路未卜,但他心里还是出了奇的平静,还有一种异样感觉。
像是丝丝缕缕的甜从心里最深处滋生,然后慢慢的扩散、蔓延开来。
他觉得,光是看着大家这么斗嘴都是一种幸福。
幸福吗?
这个词从脑子里蹦出来的时候,倒是吓了自己一跳。
从这群人身上感受到幸福吗?之前他只觉得,有盛棠在身边就很幸福,现在竟觉得,大家团队作战也是一种幸福。
罗占没参与到他们几个的七嘴八舌里,看向江执,问了句,“那你呢?”
几人都不说话了,一水儿地往江执这边看。
任重道远,又茫茫无期的,他们是抱定青山不撒开了,他呢?能冷不丁这么问他们,是不是他有了撤退的心思了?
江执看向他们,“我从开始修复壁画那天起,就没有半途而废的先例。所以,哪怕你们都走了不做了,我也会去做。”
肖也两眼闪闪亮的,故意激他,“那么大的窟,你一个人?”
江执什么道行的人?哪会被他激到,反将一军,“认识你们之前,我都是单独作业。”
这次肖也可没被怼得一脸屎色,相反爽朗笑出声。
盛棠在旁心想着,江执这个人真是性格别扭到家了,好好的话从来不好好说。
不管怎样,江执的这番话让大家的心都放下来了,一个团队最怕的就是心不齐,现如今大家都朝着一个方向,就有了死拼到底的斗志。
可下一句话,江执又成功的把大家的紧张感给调起来了——
“现在棘手的就是寻找原料,我打算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