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沧的人生是遗憾的。
原本他本是是高贵的银虎一族,却偏偏在幼时被父母不小心弄丢。
蛇族和银虎一族的纠纷沙棠不想去论,但玄枝和寻竹说了这么多,她只在他们口中听到了一个借口。
银沧是他们的大崽崽,所以在父母眼中,他是守护弟弟妹妹的兄长,是在种族利益面前可以搁置的那个孩子。
沙棠的手一直和银沧十指相扣,给他温暖。
银沧垂直眸,神情淡漠,但触及到沙棠的瞬间,他的唇角都是上扬的。
幸与不幸,他都体验过,幸好,现在他遇到了沙棠。
玄枝和寻竹叙述完,他们皆是泪流满面。
银沧虽然有触动,但面前是那么多年的未见过面的父母,在他心底还是陌生的,不至于让他感动到哭。
“银沧,是我们亏欠了你,你不肯认我们也是应该的,就让我们慢慢弥补好不好,你们这次来,可以在家里住下,我让你的弟弟们带你们熟悉熟悉。”
玄枝的态度还算诚恳,沙棠虽然对他们的热络无感,但一切都要看银沧的意思。
如果他愿意认回家人,沙棠也会陪他在这里住下。
如果他不愿,沙棠就会直接表明他们此次过来的原因。
银沧注意到沙棠的情绪,冲她微微一笑。
他站起来,表明道,“你们说的,我都听明白了,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我现在有了棠棠,有了家人,以后我还会按照原来的轨迹生活。”
玄枝听到这句话,眼泪又瞬间滚落下来。
作为母亲,没有什么能比自己的儿子不认自己更难受。
但这一切,都是她和寻竹的错,他们要去偿还。
玄枝的几位兽夫看到她这么伤心,也跟着心疼的不得了。
不过这一切都是寻竹作为第一兽夫在当时做出的牺牲,他们的崽子都是受益者,几个人于情于理也说不出什么来。
寻竹抹了抹眼泪,说道,“银沧,你现在有了伴侣,也是第一兽夫,以后自然能体会,大父当时的心情,如果家庭内必须有一个人牺牲,那就是我,如果崽崽们必须丢一个,那也只能是你。”
这话,又清醒又残忍。
玄枝一下哭出声来,“银沧,你也是阿母的崽崽,阿母怎么会不爱你呢!”
在这场亲人相聚的感动中,沙棠只为银沧感到心疼。
寻竹说的对,银沧在家里,何尝不是一位负责任的第一兽夫呢。
为了家庭的和谐,他一直包容所有人。
想到这里,沙棠再也忍不住,站起来。
“责任都是自己赋予的,我只知道,在自己的爱人和亲人面前,兽人的本性都是选择自私,你们是合格的族人,但不是合格的父母,没有谁规定,牺牲和顾全大局就是银沧的责任,如果是我,我不会这样选。”
“另外,爱不是嘴上说说,你们如果真的对银沧有愧疚,就用心去弥补,相信你们部落里像温玉这样的强者不少,以后知道我们部落的具体位置,你们想要过去,应该随时能去看他。”
沙棠说完这些,大厅里一片安静。
沙棠再次开口道,“伯父伯母,其实今天银沧是陪我过来的,我们要寻一株药草,如果你们有,我们可以拿出任何东西兑换。”
沙棠双手递上那张画着药草的兽皮。
玄枝在看到药草的瞬间,面色大变。
“还生草!”
“你们要这个药草干什么,谁受伤了?”
玄枝第一时间看向银沧,在看到他不像是受伤的样子,她才稍微放下心来。
沙棠也没有避讳,“是我的一位兽夫,他是鹰族,在前一段时间,在我们部落和蛇族的大战中,他为了救我被灼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