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璃掐不着他的软肋一时间真是气短,起身就出了帐篷。
“哎你不听了?”饶尊在她身后喊。
蒋璃把他的背包踢到一边,在火堆旁坐下,“爱说不说。”
她才懒得求他。
饶尊在帐篷里趴下,脑袋伸出来,笑得挺气人,“素楠妹子别这样,我告诉你。”
蒋璃觉得,他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果不其然,饶尊慢悠悠说,“陆东深说,鉴于咱俩的青梅竹马,他这个第三者是怎么都插不进来了,所以决定成全咱俩百年好合。”
“合你个鬼。”蒋璃怼了句。
“你不相信啊?不相信你去问陆东深。”
蒋璃没搭理他,她相信他才怪呢。
饶尊拄着脸,叹了口气,“天下男儿何其多,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蒋璃扭头盯着他。
火光的映衬下,饶尊笑得十分灿烂,脸上的蝴蝶就像是展翅飞翔似的,“我肯定比陆东深长命,因为我不用去争什么权力交椅。夏夏,你没想过以后吗?”
“什么以后?”蒋璃皱眉。“陆东深坐上权力交椅以后。”饶尊懒洋洋的,“陆老爷子坐上交椅后也没见得有多轻松,陆东深成为陆门掌舵的就能高枕无忧了?别天真了,除非陆家的旁支和外亲的软肋都被陆东深捏在手里,否则就是星星之火,咱们退步一万步,假设陆东深真能做到这一点,你可别忘了陆门是上市公司,他所面临的竞争对手可不单单只有陆姓人。”
蒋璃心口紧了一下。“陆家长媳不好做,陆门长媳更不好做。”饶尊句句沾血,“陆东深不是神,不能样样都顾及到,你想过你们的后代吗?生个女儿也还好,一旦生了儿子,陆东深现在什么样,你们的儿子就会什么样。”
蒋璃舔了舔嘴,她觉得嘴巴里有些干涩,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但很快有人替她说了。
“饶尊,你我都一类人,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陆东深回来了。
他拾了不少柴,用绳困成大束背在后面,夜真是太黑了,不是走近了压根就瞧不见他。
将柴往火堆旁一放,陆东深看着蒋璃,“别听他瞎说,我不会让那种情况发生。”
蒋璃没吱声。
心想着,不会让哪种情况发生?
他不会遇上危险?还是,他们的孩子不会重蹈覆辙?
后者的念头令她心头微微一颤,赶忙拉回了理智,怎么都想那么远了?饶尊见陆东深回来也逗不了蒋璃了,觉得没什么意思,刚要返回帐篷里休息,就听陆东深说,“我拾柴的时候隐约听见铃声,像是从山岭北翼方向传过来的,我记得印宿白是不是说过那支送葬队伍带头的拿着铃铛?”
蒋璃一怔。
饶尊一听这话马上收了吊儿郎当,从帐篷里一瘸一拐出来,“难道真被咱们赶上了?”
陆东深看了蒋璃一眼。
蒋璃心领神会,将锅里的面汤全都泼火上。
瞬间,眼前漆黑一片。
从印宿白之前的路线来看,他当时没闯进秦川,一来他不可能往悬崖下面去,二来他也没找到通往秦川的密道,那他当时就在他们目前所在的位置附近转。他说他到了一个三岔口,一边郁郁葱葱的林地,一边是通往山上,所谓的山上就是寂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