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里,夏运城一直就是白月光。
他不想亲手毁了她心里的执念,所以,这件事就迟迟压着不想说。
现在她提及了。
他这么看着她,唯一的念头就是,替她保住她心里的白月光,是夏运城造的孽,她何错之有?
夏运城死于意外车祸,带走了当年的所有证据。
人已死,他能做的就是在活人身上找证据了。
蒋璃并不知他心中所想。
在桌上趴了一会。
陆东深抬手轻揉她的头,轻叹,“傻丫头……”
蒋璃没躲没避。
不管心里有多怨怼他,其实,这个时候她是渴望被安慰的,她希望有个人来告诉她,一切都是天意,希望有个人在她身边陪着她伴着她。
良久后,她把头歪过来,看着陆东深,“如果你是在可怜我就算了,我不喜欢这样。”
“我不是可怜你,我只是觉得……”陆东深斟酌着接下来的话该怎么说。
蒋璃盯着他。
他微笑了一下,故意加重了手劲,“觉得,我和你就是上天安排好的缘分,咱俩就该在一起。”
蒋璃闻言,一把拍掉他的手,坐直。
“所以,前一阵子实验室爆炸是人为的吧?”她冷不丁又把话题落他身上,言归正传。
她是什么人?
且不说经历过陆东深那种大起大落吧,但短短二十多年的生涯里也是领教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不悲凉于过去,活在当下才是实际。
陆东深见她不再提夏运城的事,心也多少放下了,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说说你的分析。”
“也没什么分析,只是觉得像你这种性格的人绝不会坐以待毙罢了。”蒋璃一针见血的,“是你自己炸了实验室。”
陆东深抿唇笑了。“我来说说你的目的。”蒋璃起了身,背着手在他身后徘徊,“一处实验室成本不小,你也绝不是那种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的人,所以,背后想要的一定是远远大于付出的。一,实验室爆炸前,你身陷口诛笔伐骑虎难下,就着这么一炸完美脱身;二,虽然我不清楚你具体在争什么项目,但这项目必然是要依托实验室的,炸了正好毁了场地,重建需要时间;三,你假装身受重伤避而不见,董事局里站在你这头的股东肯定会以此为借口拖延项目;四……”
说到这,她绕到陆东深的身前,盯着他,“你想趁着这次机会查清楚当年的事,并且,你在怀疑当年的事并没了结。”
她认为,这么多理由之中,最后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陆东深与她对视,目光里有光亮,这光亮叫欣赏。他不置可否,笑问她,“那你猜猜看,我接下来有什么计划?”“自然是要跟对方殊死一搏争得权力之座,但在之前,你会去趟寂岭。”蒋璃利落,“你跟杨远说过,你说也许工厂的问题就在工厂,工厂就在贵阳,那你早就对配方的流出地着手调查了。”她顿了顿,一手搭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前倾盯着他,“封痛散临床试验出了问题,陆振名和卫薄宗一个为利一个为名肯定不会罢手,这样就方便你继续搜集证据,这是其一;其二,相比封痛散,你更想找到原配方,原配方如果能被合理开发利用,那将会是你坐上权力交椅的重要砝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