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奴隶比仆人更低贱,他们会忽然某天就死掉,且死状惨烈,死法万千。
采白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这股恨意支撑他一步步爬起来,爬到一个心如死灰的人面前。
血腥真相让迟苓几乎疯了,她跌跌撞撞滚下元奇山,想要去找执法堂,失足掉落悬崖,砸入潭水。
血如丝绸一般飘荡在潭水中,被深幽之处一物吸收。
一个栩栩如生的头颅,仿佛刚刚从活人身上被砍下来似的新鲜。
黑沉沉的头发在水底飘荡,玉一般白的脸色,鲜红的嘴唇和眼角一颗红艳艳痣,安静的在水底沉眠。
黑、白、红这三种颜色,构成一幅妖异画面。
迟苓仿佛被吸引了一般,她朝头颅伸出手......
红瑶看的正伤心,被晏九洲忽然捂住眼睛。
“小孩子不能看这些。”他瞥了眼已经呆傻的杜素风,“还真丢水里,好在我泡不烂。”
采白不忍细看迟苓记忆中的画面,貌美女子想要报仇,付出的代价是常人所不能想,受过得苦是常人所不能忍。
这是采白真真切切看到,之前他只能从仆人们卷起的被子中找到迟苓,那时候天微微发白,她是笑着的。
她说:“我真高兴啊。”
采白作为药奴并不能时常外出,他并不知道迟苓准备怎么做。
迟苓也从没说出那两个字,但他们就是知道,她要这么做,也正在这么做。
晏九洲最终看见迟苓把脑袋埋在什么地方。
红瑶说:“居然在山脚下那个大石头后面?”
晏九洲曾把韩仙子打晕在那个地方,没想到他们距离要找的东西只有一步之遥。
“聪明的姑娘,把东西放在所有人都会路过的地方,但都不会注意的地方。”晏九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