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乱地躲避视线,可目光稍一垂,正对着的便是他的西裤。
索性硬着头皮犟下?去,“……我真的好困,喝了酒肯定要睡觉呀,你也随便找个地方睡吧,晚安再见?。”
话音没落,人就要跑。
哪里跑得掉,一把被邵易淮捞到怀里抱起来。
她挣扎了几下?,“不用抱我,我可以自己走路过去卧室。”
邵易淮充耳不闻。
来到主卧,纯白色纱帘紧闭,室内灯光大?亮,楚桐一眼就看到床头柜上多了些东西,一个盒子,旁边散着几片。
几片?!
她脑子里警铃大?作,再也顾不得要装睡装不清醒,“这是什么?东西?!我不需要!快拿走。”
“……我需要。”
淡淡的口?吻,好似这是再寻常不过的话语。
被放到床上,楚桐习惯性地去关?灯。
邵易淮没阻止。
关?上之后楚桐立刻就后悔了,一片昏暗,气氛好像更加不妙。
她缩到床头,能屈能伸,“你不是正人君子吗?我喝了酒的诶,不太好吧。”
没听到回?答。
眼睛逐渐适应了昏暗,辨认出床边站着的男人的身体轮廓,听觉也变得敏锐,轻微的解腕表的声响。
再然后,他弯身下?来,气息一瞬迫近,楚桐抱着膝盖,心脏跳得剧烈,一动不敢动。
他的气息在脸前停住,低磁的嗓,“……喝了什么?酒?”
“长……长岛冰茶……”
她声音细若蚊吟,若不是室内这么?静,根本?就听不清楚的程度。
“夜店好玩儿吗?”
“还……行……”
事实上,他们只在那里待了不到半小时。
“怎么?玩儿的?”他声音也低,绕着点似有若无的深意,“穿成这样,dress code?”
外面是乖巧的学院风,里面却不乖。
楚桐摇头。
感觉到他的手触到了蕾丝边缘,“我怎么?不记得给?你买过这件?”
她嘟囔,“我自己买的咯,还不能自己买件衣服吗。”
“喜欢这种?”
楚桐立刻意识到,这是语言陷阱。
她不回?答。
“不喜欢就脱下?来。”
简直虎狼之词。
楚桐又气又恼,想去咬他的胳膊,头刚刚偏过一点,就被截住了去路,察觉到他气息迫近,她一瞬定住。
轻轻的吻落在唇上。
“……张嘴。”
她闭紧了嘴巴不配合。
“……还想被罚?”
楚桐心里哭唧唧,不情不愿地微微启开唇。
这明显不够,因?为他又说,“舌头伸出来。”
探出舌尖,保持这个状态过了几秒钟,然后感觉到舌被含住。
她一下?子就晕了,意识甚至比一开始酒醉时还要朦胧。
充满压迫感的深吻,她无力支撑,向枕头上倒。
他的手揉捏的力道失了轻重,楚桐心脏里像有烟花炸开,往被窝里躲,却在他施了力的时候,忍不住本?能地往他掌心迎。
窗外的闷雷声和她突然的一声高吟一同响起。
港岛今年初秋雨水怎会如此多。
邵易淮低低问,“……宝宝还记得我么?。”
“一年五个月,”他嗓音沉哑,“这段时间想过我么?。”
楚桐不想承认,其实午夜梦回?,她想过许多许多次。
甚至梦到过。
很奇特,梦里场景是在陈教授家的洗手间里,她与他第二次见?面就在那里纠缠不清。
梦中非常热烈,可也比不过现在,他以一种不容拒绝的态度,强势地挤入时光缝隙,填满了这一年五个月的空白。
她哭出声。
有委屈,又有一种奇异的复杂感情,近乎于感动。
感动于怎会有人,如此简单单调的动作,就能让她的灵与肉齐齐飞升。
是邵易淮。
在这重复中,心里一遍一遍地被重新打?上烙印,是邵易淮。
这个该死的狗男人。
楚桐哭着骂他,“你不是人,我喝了酒的,以前你不会这样。”
他低哑笑一声,“……以前是假的,现在才是真的你老公。”
“说想我。”
她不肯说。
“……不但记得,还很想我,对吗。”
他完全没有收着力道,一遍一遍在她心尖上碾磨。
中断的吻继续压下?来,舌尖与舌尖勾缠,那种强势的掠夺感让她喘不过气。
闷雷声后,是一场暴雨。
雨打?芭蕉,撞击声难以止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