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靠武生看出桑雀突然虚弱的状态,身后靠旗再次飞出一根,重新变成一个短打武生,三人抓紧机会,又朝桑雀杀来。
一道红色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长靠武生背后,诡新娘的盖头飞起,迅速从他头顶盖下来。
长靠武生愕然失色,没想到桑雀竟然驾驭了第二只厉鬼。
三个武生扑杀的动作全部戛然而止,诡新娘的手重重地盖在长靠武生肩上,她身上那股能够将活人化为鬼奴的力量让长靠武生的身体迅速腐朽,可是从他身上脱落下来的竟然全都是纸。
长靠武生的身体蓦地坍塌,两杆靠旗和大关刀掉落在一堆腐烂的纸壳中。
紧接着,旁边僵住的短打武生浑身一颤,身体从中间被撕裂。
一个卸去一身戏装,穿黑色里衣,只保留脸上油彩的男人破‘壳’而出。
两杆靠旗被诡新娘踩在脚下,剧烈震动,赤鬼从地上摊开的画中一跃而出,利爪直接将那翻扑武生撕碎。
一连串的变故让长靠武生目不暇接,刚才还没反应过来,现在才看清楚。
这诡新娘和红衣女跳尸,不都是他们鬼戏班的吗?!
失了后手,长靠武生赶忙许诺自身驾驭的扎纸匠诸多好处,让扎纸匠帮他。
顷刻间,戏台周围出现许多苍白粗糙,尚未完工的纸人,朝着赤鬼和诡新娘一拥而上。
诡新娘踩着两杆靠旗不动,赤鬼挥爪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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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靠武生脸上的表情迅速消失,整张脸变得呆滞,脸皮剥落,下面是纸一般的质感。
还有整个戏台也在由实质转变为纸,数不清的碎纸屑从头顶飘落,从地上飞起,仿佛无数小虫,疯狂涌到赤鬼和诡新娘身上,要将她们糊成纸人。
然而这种转变尚未完成,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就顶在长靠武生后脑上。
砰!
桑雀一枪崩碎了武生的脑袋,武生未曾倒下,被崩碎的血肉半空中化成纸,迅速聚成一个纸人脑袋,猛地转到后面,用呆滞没有灵气的双眼盯着桑雀。
碎纸屑洪流般汇聚到桑雀脚下,眨眼间就将她半个身体吞没,变成纸扎的腿。
桑雀对此毫不畏惧,面无表情地问,“不怕枪,那你一定怕火吧?”
话音未落,桑雀早就划破的掌心燃起阴火,一把掐住纸扎匠的脖子,顺便打下震卦以防万一。
阴火瞬间点燃纸扎匠整个脑袋,纸扎匠挣扎后退,洪水般的纸屑脱离桑雀,全都朝着纸扎匠的脑袋涌去,试图压灭阴火。
桑雀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通过刚才的交手,她就知道这个武生还未到五层,她果断取出之前阴童半路顺来的饿死鬼胃袋,染上血朝着纸扎匠砸出去。
胃袋好像一个大口袋,在半空中变大,上面还带着干枯的血管和黑褐色的血肉,兜头盖在纸扎匠身上又迅速收缩,将其挤压成一个肉团。
阴火未灭,有要烧穿胃袋的趋势,桑雀重新装好子弹,走过去对着胃袋再开一枪。
砰!
枪响回荡在乱葬岗中,成群的血鸦被惊飞。
整个戏台轰然崩碎,胃袋破开,急于表现的阴童第一时间闪现在挤压变形的武生身边,不顾阴火灼烧,破开的腹部伸出许多双手,一下就将残血的纸扎匠从武生身上扯出来。
桑雀早一步感知到阴童的意图,熄灭阴火,抓来画盖下去,将残血的纸扎匠关入画中,只剩下武生蜷缩成一团,连脑袋都没有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