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万箱头,献祭了汤原县和周边几十个村子,这种程度,差不多就是万人级别的恐怖诡案。
但万箱头是四层晋升五层,小小阴童现在是三层晋升四层,就需要做到这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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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阴童没说一定要通过杀人来血祭,阴童要的只是影响力,桑雀感觉这里有空子可钻,回头找老妈想想办法,好好规划一下再看怎么办。
等了片刻,秦泽扶着黑布遮眼的小六出来,桑雀没看到何不凝和小五,便知道两个大忙人肯定又连夜走了。
昨天骑马回来,桑雀的腿和屁股还是挺疼的,要不是怕暴露身份,她真想带摩托车过来,最不济自行车也行啊。
当然,也就随便想想,桑雀拍拍身边的黑驴,摩托车和自行车可没这家伙机灵又能辟邪。
“桑姑娘,之前还一直未向你道谢,多谢你冒险下湖救我。”
面容有些苍白的秦泽走到桑雀面前,拱手一拜,态度十分真诚。
桑雀怔了下,不是秦泽救的她吗?什么时候变成她救秦泽了?
心口热热的,桑雀感觉到心灯的加强,面无表情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她看向后面的小六,“你比我年纪大,我以后叫六哥行吗?”
小六爽快一笑,“行啊,今天要麻烦你了木兰妹子,把我带回望山城去。”
“好。”
桑雀让秦泽把小六扶到驴车上,夏蝉不肯进车厢里,就抱着玄玉,跟桑雀并排坐在车辕上,秦泽骑马跟随。
小六要先去官驿去给何不凝送信,听说信要送到东阳县,桑雀当即让秦泽代笔,帮她给刘天佑写了一封信,拿寇玉山当借口,请刘天佑到望山城来。
她的字太丑,好多繁体字也不会写。
秦泽本来是要代笔的,拿起毛笔忽然想起他是个文盲捞尸人,便扔下笔,从旁边揪了片树叶咬在嘴里。
最后这封信还是靠小六这个‘瞎子’摸着纸写完的,写出来的字比桑雀写的还丑。
桑雀都没吭声,秦泽咬着树叶在旁边说跟狗爬的一样,性子是越来越活泼年轻了,不再是从前沉稳的伍长。
小六拉着脸写完,跟何不凝的信一起,让人快马加鞭的送去东阳县,反正一封也是送,两封也是送。
小六还要帮何不凝从桑雀这里套话,自然要先给打好关系。
离开白龙县之前,桑雀驾着驴车先去了趟东市集,跟遥真说她安全回来了。
遥真笑呵呵地说她痛失三两金,但还是恭喜桑雀逢凶化吉,即将成为夜游使。
客套几句后,两人拱手拜别。
遥真站在她简陋的卦摊前,看着驴车逐渐消失在人群中,忍不住赞叹。
“好驴,好猫,好姑娘,为啥非要加入镇邪司,跟我上山修道不好吗?”
“您家道观屋顶还破着,豆腐青菜都不能保证天天有,让人姑娘跟你去受苦吗?”
旁边传来一个男声,遥真没好气的瞥一眼。
那是一个挑着担子的年轻货郎,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衣服,长相普普通通,还是个独眼,但就是这样,遥真也总记住不他的样貌。
他担子上有五个穿不同颜色肚兜的布娃娃,上面沾着黑灰,脏兮兮的,还全都是生气的脸。
遥真调侃道,“还活着呐,以为你被鱼妇吃了,生意做成了吗?”
货郎放下担子苦笑一声,“别提了,我在鱼妇村里正卖货收货呢,突然就起了好大的火,幸好跑得快,不然小命不保,您等的人等到了吗?”
“没呢,继续等着吧。”
货郎拿出水囊喝了口水,“对了,我在鱼妇村里,好像感觉到了巫娘娘的气息,您说,祂是不是要回来了?”
货郎说完,没等遥真回答,就挑起挂着五个脏娃娃的担子,往前走了一步消失不见。
遥真见怪不怪,这货郎,可是九歌的鬼货郎,她师父,也是九歌的成员之一,年纪大了,想让她当接班人。
“师父啊,您到底让我在这儿等谁啊,说清楚很难吗!”
遥真烦闷叹气,重新盘坐在卦摊边上,继续等着她也不知道是谁的人。
沉寂了近二十年,九歌的人最近一个一个的冒出来,难道师父始终信奉的巫娘娘,真的要回来了?
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力量在吸引着这些人,朝一个中心靠近。
可她还没想好,要不要加入,毕竟她的梦想,只是赚钱盖个道观,奉养师父天年。
白龙县在,树林小道,驴车哒哒哒的行驶着。
小六坐在车厢里,耳边一直是夏蝉吃东西的声音,胃口可真好。
小六正要开口,桑雀却先问了句。
“六哥,你家校尉今年是二十一了吗?我听人说他是盛京人士,他到底什么来历?”
小六怔了怔,不是,他还没开始套话,怎么桑木兰就开始套他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