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庆善抬了抬眼皮,“老五到了吗?他来了我就放心了。”
“没来,我就说说!”来了,躲在暗处看你死没死,沈景然恢复欢快的表情,这点活儿,居然落到一个老头子身上,何其不公。
一声独眼鸦的嘶鸣清楚地传入何庆善的耳朵,他觉得自己的伤都快好了,沈景然捉摸不定,先前翻脸的架势历历在目,要是老五不在,他卷跑了圣丹也未可知。
“老五,大哥今日栽在一小小的女子身上,连累沈殿主做起了伺候人的活计,你快去换下他,阴月宝樽重得很。”
“大哥,还是我来吧,老五哪里会这种力气活,”林永南站到何庆善的面前,说话起了特殊的强调,如有金石之声击撞,“沈兄,让您看笑话了,三年不见,风采依旧。”
“我就知道你会来,界境山憋屈日子不好过,你跟我走,福圣殿只有一座山,也逍遥快活得很。”
瞧瞧,新衣的光彩都掩不住美人的疲惫,不过比起大肚子和小麻宝,还是颇为对他的胃口。
沈景然松开阴月宝樽,林永南顺手接过,这份量,也不枉老大老六受这一番罪了。
“老三,怎么是你?”
“为何不能是我,大哥,我待你始终如一,就因为一件小事,你就闭门使我不得入,是不是老六挑唆的?”
孙天寿像条死狗一样躺在那里,眼睛盯着自己却发不出声,林永南特意敲响了阴月宝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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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形势分明,起不了身的何庆善认得爽快。
“你因小失大,我不过提前做了防备,你既然来了,一切既往不咎,只是老六因为升界牺牲太大,他有权分享圣丹,你不介意吧?”
沈景然看出林永南的犹豫,哎呀,这些脏活累活还是他来好了,“大长老,我介意。”
他说完,一道灵力移到孙天寿身上,片刻这个人就从云舟上滚落,“这就是我的态度,大长老,你现在重伤还要顾及他,有没有想过林兄的感受,这等仗着你的偏心威风起来的废物,我一根小指头就能要了他的命。”
这里最废物的就是他,也不怪那股来历不明的力量抢先就要袭击他,却对自己隐忍不发。
何庆善感到前所未有的威胁,必须要毁了他们的关系。
“老三,你这位沈兄说是为你好,实际上他一个时辰前还在威胁界境山要分道扬镳,你没了界境山当靠山,他会拿你当回事吗?你和他是兄弟情,我和老六跟你就不是兄弟吗?”
“不是,从你关上山门的那一刻开始,就不是,至于老六,他从未当我是兄长,那就不是。”
阴月宝樽将满,林永南重新正了正,“大哥,你放心,我不会趁你重伤对你动手,你的界境山大长老之位坚如磐石,所以,你不要费心编出些话来挑拨我和沈兄。”
沈景然搅了搅炼丹炉,这玩意儿真难等,“大长老放心,我也不会,以后福圣殿还要仰仗着界境山,我不会做出自断后路的蠢事。”
“林兄,给素音族长止血,我这里就差圣泉了。”
看着林永南依言照做,何庆善有些不甘心,“老三,你一个人过来,怎么不叫老五?他守禁地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一直记着他的好,你不愿意老六,老五总不能不答应吧。”
真是聒噪,沈景然接过阴月宝樽,将圣泉引入炼丹炉,“青圣它老人家真是折腾,放着自己小辈不怜悯,却护起一群连家都没有的杂血,还赐下自己的圣血,提升他们的地位。”
“能把人送上天的东西,也能让人下地狱,你们那位怜弱悯幼的青圣大概到现在也不明白这个道理。”
林永南感叹一句,又去忙着接圣泉。
“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