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老对手一定要去拜访一下,石逆运盘算着一路朝着元门的方向走去。
如果说石逆运的练功房是一座兵器库,凌厉的练功房就相当简朴了,里头只有一个靠墙的石床。
这石床十分特殊,内里被凿空,长年累月被灌满了药液,保证凌厉在练功房里每一刻都能感受到身体浸泡的效果。
他此刻赤身泡在上面,不曾闭合的眼睛和凝重的脸昭示着此刻心情的复杂。
铃铛的声音突然在练功房响起,凌厉默默数了数,五声,代表有难缠的客人过来。
在闲师盟被他视为难缠的客人只有一个,石逆运。
被打发在大堂喝茶的石逆运亲自感受了一番元门弟子的稀稀拉拉,从进门到现在拢共遇到四人,大堂里更是只有他一个。
以前那种一过来到处都有人盯着的情况一去不复返,看来成远在元门的确是知道最多秘密的人,可惜嘴巴太紧脾气太急,就这么了断了自己的小命。
“石师弟,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正是赚积分的时候,难得见到你清闲,我昨夜做梦还梦见我们一起出任务。”
凌厉踏入大堂,笑得一脸春风,让石逆运感觉特别不自在,好像自己是他肝胆相照的兄弟,明明就是水火不相容,他占了水,把自己生生推向了火。
石逆运站起来,试探性将手搭在凌厉的肩上,“我早上听人嚼舌根,说你昨晚被戒律堂的人请去吃茶,发生什么事,是元门的大靠山倒了吗”
这么多年没有长进,试探还是只会拍肩这一招,凌厉想,跟他一同被比较,自己迟早要被蠢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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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确实去了戒律堂,你上门就为了问这个?容我提醒你一句,少说些有的没的,盟规里写得很清楚,不得窥探戒律堂行事。”
凌厉说完,突然一拳打了向石逆运的脸,石逆运向后翻转两圈,“我不过随意说两句罢了,师兄好端端地还动起手来,怕不是真犯下大错了。”
不肯吃亏的石逆运跳起来,用头撞向凌厉的胸口,背着的两手则偷偷出拳/
凌厉躲掉了头的攻势,没料到还有后招,撤退的时候左肩被击中,吐了一口血。
“我可是听说昨天救治处吴应楠遇刺这事了,”他看着擦血的人,笃定道:“看来是你派人干的。”
“元门大师兄,怎么不叫上我一起谋划,不仅没藏住猫尾巴,还搞坏了身体,来年大比,我可真担心你五年之首的位置不保。“
仔仔细细将嘴边的血擦干净,凌厉又将帕子在水里反复搓洗,“你若是喜欢,别说来年,以后的每一次都归你。”
“师兄说笑了,自家人知道自家人的本事,刚才不过是开个小玩笑,我今天来,是想问师兄借一个人。”
“谁?”凌厉心里跟明镜似的,他盯着某处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也许成远不用找了。
“成远,他既然刺杀过吴应楠,想必对这个人现在对实力非常了解,我想当面与他询问一番。”
凌厉的笑突然掉了下来,冷漠道:“师弟怎么知道我这回派出的是成远?我可从来没说过是他。”
糟糕,他太得意忘形了,石逆运突然露出一个嫉妒的笑。
“师兄,手底下的能干人不止他一个,自然不知道他在咱各门的名声,我就不同,手下的人全捆在一起也不如他,日日都想着把人往他的模子调教。”
他看凌厉的脸色又恢复原先的笑,“师兄,到底是哪一个,你就让他出来与我对一对?”
凌厉半晌无言,就在石逆运想要再激一激时,凑到他耳边,“成远失踪了,但我肯定你知道他的去向,别试探了。”
“来人,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