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被偷袭,傅翎飞的骄傲碎在脸上,终于认清自己在犯蠢,老是以为她没修为故而不设防,结果在众目睽睽之下丢大脸了,还有烟儿也是。
果然蠢人是不能纵容的,傅翎飞大步走向新入内的殿卫,拿过他递上的信笺一看,脸色阴沉了几分。
李松亭没了缪迁这个腹心之患,对这里每一处都盯得极紧,这三人的异常这么快就被传了过来,以后看来不能让殿卫入内了,充门面也不行。
“都不用留着过夜了,直接送去二怒殿,让他们继续旁观,至于傅烟儿,以下犯下,免一个月供奉。”
二怒殿随机一处房间,苏四儿三人一进门,一位年近六旬的老者坐在地上,头鬓风霜,双眼喷火。
“想我顾家一门清名,老夫两袖清风,竟生出个背主的讨债鬼,日日精养养不出士人风骨,老夫气煞也,都道篡国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哪里有青天白日,收了这起子逢迎小人,阻了他们玷污世风,免得个个捧着那贼子。”
目下老者说到此处,湿泪滴流,满腔怒气冲刷着地板,不住磕头,不一会儿就染了红,他身后的橙色情丝极为活跃。
像吸水的鱼儿,得了滋润,瞬间长了不少。
“三十载桃李吐芳,百余日忠贞见彰,三千弟子跪黄金,唯余稚子撑门庭,五步一怒身先死,弃市无人野犬顾。我身为他的夫子,他因世道之乱、因我之怒而冲动生出刺杀的念头,我不过想去送他一程,有何不可。”
苏四儿三人身后各有一名殿卫,目光不移地盯着他们,但凡闭眼、走动就收紧福泉宫的死穴,简直糟透了。
不过对于老者之怒,他们并未理解,只觉得他有些迂,离钰昶有些奇怪,仔细回味了他的话,又似乎明白过来。
这还是同一出大戏。
“他行将就木,儿子、弟子往后的路还长,不侍奉新主怎么活下去,他自称名门,肯定是名满天下,人家不找上门才怪,只可怜那个少年,孝顺过头,冲动之下丢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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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没明白他怒极背后的萧瑟之感,他的怒是怒世道不古,乱臣贼子失序、小人当道,不过他最后一怒大概是怒自己无能,没有保护好唯一站在他一边的小徒弟。”
这时,站在苏四儿旁边的心技师挡在他们面前,“你们倒有几分见识,这老头之怒可是罕有,他这一根橙线可比什么丢东西那些小打小闹有用了,走吧,这处结束了,带他们去三哀殿。”
苏四儿出得房间,一切都是无声无息地,唯有墙上那团灰雾瞬间吞了橙线。
她来不及多想,门就被身后的心技师合上了。
步入三哀殿,则是一名哭泣的男子,苏四儿见他脸上泪水鼻水混作一堆,与魏不语换了一处位置。
一直跟着的心技师却突然出声,“傅总管要我问你,这等心技观之如何?”
“不如何?”苏四儿直接一脚踩中那人,“违背修道本心,妄图干扰世俗,将这些人的命提前收走,纵然他们在你精巧的梦网中得偿所愿,你们还是逃不过报应。”
“真搞不懂,你翻来覆去就这几句话吗?我说了,我不怕报应,这选人也不赖我,谁叫他们犯了事,被关进了大牢,我们可没有在大街上抓人。”
“你……阴魂不散!”
识破了?傅翎飞当然是不肯承认的,他打了个响指,那男子便开口说起遭遇。
“芙妹妹花儿一般的年纪,就要嫁与同他父亲一般的男子,府里个个贺他得了好郎君,起码可以保孙家二十年富贵,我就是那个最大的受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