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屋门紧闭,秋庭桉知道裴书臣需要时间救治时序政。
仅是一眼,时序政满身伤痕,衣服都被染红一片,那场景,看得秋庭桉也是心悸。
终是他这个阿兄做的不好……
秋庭桉撩袍,在院中央缓缓而跪,静待裴书臣。
季祈永随后而至,毅然跪于秋庭桉侧,目光坚定,低语:
“永儿陪您……”
裴书臣为时序政施针医治之时,秋庭桉、季祈永在门外等候。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门扉轻启,裴书臣身影显现,语声清冷:“你入内,他留外。”
言毕,转身入内,不容置疑。
“师父……”
季祈永扯了扯秋庭桉衣袖,“我陪师父一同去。”
他还是不放心裴书臣的。
秋庭桉却只是微微摇头,“你师爷有誓,不面皇族,非厌你也。日头毒辣,去亭中候我。”
秋庭桉轻拍季祈永手背,语含慰藉:
“没事的,相信师父,好吗?”
这句话,就像一枚安心丸,安抚了季祈永的心灵。
“我听师父的——”
秋庭桉伸手将季祈永脸上的汗抹去,“去吧。”
待季祈永离去,秋庭桉方缓缓起身,推门而入。
室内,药香弥漫,床榻旁药草、清水、棉布罗列,一盆血水触目惊心。
裴书臣静坐榻边,轻摇羽扇,为时序政驱暑。
夏日,时序政是最贪凉的,往常因为贪吃闹肚子,被教训的次数也不在少数。
如今,裴书臣多想这个少年郎,能像从前一般,就算闹肚子,就算不听话。
但起码,不会像现在这般,如此安静,如此孱弱。
“桉儿拜见师父。”
秋庭桉欲跪,裴书臣却道:
“裴某何敢受太师大人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