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不愧是我教出来的!”
他一把横抱起季川,将他置于马背之上,自己则紧随其后,将他紧紧护在胸前,“可还能骑马?”
季川爽朗一笑,握住缰绳,不等闻衡反应,双腿一夹马腹,“老小子,抓紧了!”
其实季川的伤口,已经疼的不行,但他从来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小世子。
外域风沙大,养不出江南梨花的温婉,雄鹰长空搏击,虎狼吞生铸骨才是常态。
宫中,夜色如墨,月光稀薄,只余几盏烛火摇曳。
时序政站在案前,面容沉静,眉头微蹙,脚下的疼痛,未能撼动他分毫。
他小心翼翼地操作着,将手中的药膏逐一筛选,直至提炼出所需的浓度。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从袖中取出一柄锋利的小刀,目光坚定。
刀刃轻轻划破掌心,鲜血瞬间涌出,沿着指缝流淌,将原本白皙的手指染成了鲜艳的红。
多年以来,时序政以身试毒,体内早已汇聚了上百种毒物。
它们在他的体内相互交织,既相生又相克,构成了一个复杂而微妙的平衡。
正因如此,他的血,既是致命的毒药,能够瞬间摧毁万物生机;又是无解的良药,能够化解世间万千毒素。
但就在药膏调好的瞬间,身后宫殿内的烛火,突然无风自动,闪烁不定。
时序政的动作微微一顿,他抬头望向殿门方向,眼中闪过一丝警觉。
“佑儿——”
季昌宁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衫,站在殿门边,目光穿透了层层烛火,直直地落在时序政的身上。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没有言语。
只有空气中弥漫的淡淡药香,还有烛火摇曳的光影。
素白的寝衣,一头白丝随意散落在肩头,月光映照下,显得那样温柔,嘴角扬起淡淡的轻笑:
“你来了…刚刚……吵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