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多么骄傲的小郎君,现如今,卑躬屈膝、满眼绝望。
“好——朕满足你!”
哪怕是身体良好之人,也未必能受的了,季昌宁带着内力的责罚。
何况是身体本就虚弱的时序政。
“朕问你,随意杀害皇宫宫人,是否属实”
时序政咬紧牙关,闷哼声不断,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与泪水交织在一起,染湿了衣襟。
“是……咳咳…”
“此罪罚你,可冤了你?”
季昌宁询问,可手上动作却是不停。
时序政闷哼一声,艰难地抬头看向季昌宁。
眼眶中,泪水盈满了整片眼眶。
晶莹剔透的泪珠滚落,滑过面颊,染湿了他的衣袖。
“臣……咳咳……臣不敢……”
不是不冤,而是不敢。
他怎么会不冤呢?本就病重,又被言语羞辱,难道还要他笑脸相迎吗?
况且那是侮辱他时家一族之人!他杀他有错么!
时序政伏在地上,双肩剧烈起伏着,喉中滚动着血丝。
这份委屈,就如同季昌宁当初救他一般,没人肯先说出口。
这副样子落在季昌宁眼中,让他既生气又心疼,好似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在大雪中,执意不穿厚衣、倔强得让人气的牙痒痒的孩子。
“此罪罚你,可冤否?”
季昌宁手中扬起、落下、再次扬起、再落,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可时序政始终不肯服软,便是疼的厉害,也是那句话。
“臣!不敢……”
“时序政,你究竟要倔强到何时!”
季昌宁终是忍不住怒吼出声,手下力气自然增大不少。
如此下去,便是没有病魔缠绕之人,也受不住。
何况时序政本就是重伤未愈,这一顿罚下来,季昌宁表面看不出。
内里却不知,已要了时序政半条命……
可时序政依旧是那一句话:
“臣……不敢……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