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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内,时序政靠着季昌宁的手臂,双眼闭着,呼吸均匀,看似睡的正熟。
季昌宁低头,看了眼怀里的时序政,眉眼温软,睫毛浓密。
低沉的声音,在晚风中划开,带着几分隐晦的笑意:
“既然醒了,就莫要再装睡了。”
时序政懒洋洋地睁开一只眼,瞥了季昌宁一眼,随即又闭上。
翻身抱住,一个形似“黑白熊”的抱枕,对季昌宁的言语,置若罔闻。
这是前些日子,季辛丢给他的,说是那日辛苦他,在她入季祈永的梦时,及时护住她。
时序政觉其新奇,便留作陪眠之用,倒也舒适惬意。
季昌宁无奈轻笑,抬手落在时序政身后,警告式的拍了拍。
“按律法,见天子不行礼,可是要掉脑袋的。”季昌宁低声威胁。
时序政眉心皱起,一脸不满,翻个身趴在那“抱枕”上,用屁股对着季昌宁,哼哧哼哧抱着“抱枕”。
明明都是做主子的人,但每次面对季昌宁,他就会变得有点儿弱势。
片刻,身后好像没了声响,时序政躺了会儿,以为人走了,这才悄悄转身。
一转头,就对上一双黑琉璃似的眸子,再往下移,便是……
“你拿扇子做什么?!”
年少时的经验而谈,季昌宁拿扇子,准没好事。
季昌宁似笑非笑,手中摇着折扇,语气悠悠:
“你说呢?”
说着,就把时序政从床上捞起,按在自己腿上,一手揽着腰,一手拿着折扇,冲着某处而去。
时序政“嘶”的一声,眉心拧紧,这人数十年不见,怎么手劲儿一点不减!
早知往日给他下药时,该下多些!
“醉酒上树,上辈子做猴,没做够?”
季昌宁又落下一扇,帝王配备的扇子,扇骨大多用稀玉所做,此时落下来,倒不差于板子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