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我是这定国公府的主母。“王夫人威严的眼神扫过去,怒声阵阵:”凭我定国公府容不下言而无信之人!”
王夫人这话很重,石宣婷第一次见王夫人发这么大的脾气,心里自然是怕的,她更知道王夫人是言出必行之人,这两千两她是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了。
她不敢对王夫人怎么的,就把怒气对着宛舟:“顾宛舟,谢谢你让我长见识,你这些歪门邪道打娘胎里就开始学了吧?”
石宣婷恶毒的剜着宛舟:“将来,如果你生得出孩子的话,被你言传身教,怕是也不得了吧?”
石宣婷这话太恶毒,王夫人气得把手用力拍在椅子的扶手上,怒喝道:“住嘴。”
宛舟只是一脸不屑,冷冰冰的一眼扫过去,含着冷冰冰的笑:“彼此彼此。”
把石宣婷说的所有恶毒话全部还了回去。
大嫂一听,怔了一下,心说,别人是绵里藏针,宛舟这是棉里藏刀啊,刀刀致命。
三嫂则捂嘴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心里给宛舟鼓掌。她因为要体面拉不下脸,在石宣婷那里吃了不少亏,终于有个人能收拾石宣婷了,可喜可贺。
石宣婷长这么大,第一次吃亏,还是这样的大亏,按照她的本性,势必要闹一场,可王夫人已经对她发怒,她不敢,死死的咬着嘴唇,咬得嘴唇都发白了。
心里把所有她能想到的恶毒的语言,都往宛舟身上招呼了一遍。
宛舟假装看不见。等于嬷嬷拿来银票,她不客气的收下。对王夫人道:“婆母,我奶娘的儿子在经商,我的炭是他找他经商的熟人匀的。那人还可以匀出一小部分,如果您还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传个话。”
宛舟知道王夫人怀疑她的炭火的来路,解释了一下,顺便,当着众人的面,当个好人。
她帮国公府找了炭源,并不是石宣婷说的那样,看着他们挨冻。
“你有心了。”王夫人违心的说着场面话。
经过宛舟的一通解释,王夫人更加肯定了她的猜测,宛舟这2000两的高价炭不过是左手腾右手。
石宣婷确实被她讹了。可一想到石宣婷的做派,王夫人也觉得她活该。
就搬炭这件事儿来说,人家总共只有22袋,要是她自己去,搬走一半就觉得过意不去了,石宣婷竟恨不得给人搬空。不讹她讹谁?
不过经此一事,王夫人对宛舟又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上次设计王思筠,这次设计石宣婷,每一次宛舟都没有刻意隐瞒自己设计的事实,可谁都没法因此去指责她。
她还不计前嫌提供了炭源,虽然宛舟这炭贵得离谱,还是左手腾右手,可国公府如此对她,换一个心胸狭窄点的,怀着报复之心,就会选择捂在手里,看着他们挨冻。
单这点,王夫人还是有些刮目相看的。
“那你就帮着问一下,看能不能匀出400斤。”王夫人算了算大概需要的量。
钦天监的人说了,这雪得下到上元节。马上要过年了,总不能还一大家挤在一起,100两一袋,贵是贵了些,国公府还不至于买不起。
“好。”宛舟应了,拿着银票离开了临晖堂。
回去的路上,白鹭就忍不住吐槽:“五少夫人还是太傅的孙女,竟跟个泼皮无赖一样。”
“人的高贵从来不是出身决定的,只是很多人误以为是而已。”宛舟像是回答白鹭,又像是自言自语。
她站在雪地里,举目望了一圈,白皑皑一片,心里突然多了很多感慨。
明明上一世,她离世时也才19岁,可再重生,就仿佛活过了很多年一样,虽然她没有世事练达,可却有种生在尘世却又不属于尘世的脱离。
尘世间应有的快乐和悲伤,她都有,可都好淡。
“白鹭,你听,这声音沙沙的,是不是好听?”宛舟踩着雪,一脚下去,雪花被碾压发出的沙沙声,她觉得很悦耳。
白鹭听了,学着宛舟,刻意放慢速度,慢慢的踩下去……
“真的也,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