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舟这边,轿子不快不慢的走着,差不多走了一箭之地,轿子突然停下。
宛舟坐着没动。
等了一会儿,轿帘才被掀开,季南铮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见是季南铮本人过来,宛舟心里马上又起了一个心思,不由更加愉悦。
“玩够了吗?”季南铮不耐的声音传来。
“将军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宛舟懒懒的:“我现在要顺应民心回顾家,将军如果没事,请让一让,我要赶着回去吃午饭,我没吃早饭,饿了。”
“调头。”季南铮甩下帘子,冷冷吩咐。
婚事既已应下,断没有让宛舟打道回府的可能。
季南铮是在军营长大的,无论做什么事都是干净利落的风格。
他讨厌繁琐之事。
他现在无比后悔当初没拒了这门亲事。
要知道,他本是一门心思等着宛舟提出悔婚后就坡下驴的,可他竟该死的看到了皇上看宛舟的眼神。
那是看猎物的眼神,他作为战场上的常胜将军,对那种眼神再熟悉不过。
他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头脑发热,认为宛舟不会想进后宫那个火坑。
其实说完之后他就后悔了,关他屁事儿。他后来甚至想,像顾宛舟这样长了八百个心眼的女子,巴不得进宫也说不定。
而且他应承下来,就得把人娶进门,娶进门干啥,他又不喜欢她?
于他自己和顾宛舟都不是好事儿。
他后悔了,但为时已晚。
他的行为就相当于跟皇上抢女人, 事关政事皇上可以很公正,但事关女人?色令智昏,君心难测啊。
他不敢赌。
“调头”两个字让季南铮咬出了 军令的气势,轿夫瑟瑟发抖,赶紧抬起花轿掉头。
花轿调头,其余人一并跟着调头,朝国公府而去。
“小姐,到了。”到了国公府的大门,白鹭撩开轿帘。
“你跟季将军说一声,说我脚抽筋了走不了路。”
白鹭不是个多话的,心里疑惑,但还是战战兢兢走到季南铮跟前当传话筒。
季南铮听了,没有说话,只是深眸微缩,背在背后的手握成了拳。
又站了片刻,他才抬脚走向花轿。
“顾宛舟!”季南铮的声音听着就没什么耐心。
“将军,我脚抽筋了走不了路。”宛舟睁眼撒谎。
“所以呢?”季南铮压着怒气。
“我是刚刚被那些人气着了,我每次被气到了就会抽筋,而且,气不消就好不了。我今天被气得不轻,一时半会好不了,可能需要有人抱我进去。”宛舟假意按了按自己的胸口位置。
季南铮:“……”
脚抽筋按心口?
什么脚抽筋?无非想给自己找补些面子。
季南铮集聚着怒气的深眸凝视着宛舟,宛舟回以一个毫无城府的微笑,季南铮无奈瞪了宛舟一眼。
他扫了扫满广场的人,无奈叹息,顾宛舟不要面子,他国公府还要面子的。
抗议成亲的事他不知情,但他也知道没有国公府的授意,谁敢?这事国公府确实做得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