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就是儿子解释的如此,我与江絮清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发生。”
云氏扶额靠在引枕旁,几番叹气,看着坐在圆桌边沉静自如的裴扶墨,无奈道:“怀徵,你若真的喜欢慕慕那孩子,当初就不该当众拒婚,现在,你这样让为娘如何同江太傅夫妇交代?”
裴扶墨平静的面色有略微的破裂,合着说了半天,原来压根就没听进去。
再多说也无异。
他站起身,“母亲好好歇息,儿子不打扰您了。”
说罢,裴扶墨便阔步离去,留下云氏气得直发抖。“你看看,看看那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芷芹安抚道:“夫人,您当心着身子。”
云氏重重舒出一口气,眼眶微红:“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芷芹,你服侍我这么多年了,也是看着怀徵这孩子长大的,年幼时他的心思还很好猜,他喜欢慕慕那丫头的事怕是瞒不过任何人,所幸我们裴江两家本就门当户对,关系密切,他若真想娶慕慕,为何不正大光明去娶呢?”
非要弄得这般不清不白。
芷芹劝说:“夫人也看出来了,这个月以来,世子性子沉稳了许多,如今没人猜得透他究竟在想什么……以往越是心思外放的人,当沉稳起来,越是让人捉摸不透。”
裴扶墨回了自己的寒凌居,心中郁气正堆积一处,周严称有事禀报。
“回世子的话,属下当时亲耳听到江姑娘并未否认是来找大公子的。”
室内静得如寒霜凝结。
眼见裴扶墨脸色愈发难看,许久没有回话,他还是硬着头皮问:“世子?”
过了片刻,他背过身,语气冷淡:“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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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镇北侯府被云氏撞见的事,因她和裴扶墨清清白白,江絮清并未多想,回了江府第一时间奔向父亲的书房。
“爹爹,我前段时间给您的那本离元先生的孤本在何处?”
江义承本在处理公务,忽然振奋精神,“你好端端问这个做什么?”
江絮清只顾着在书柜翻找,尚未察觉自己父亲脸色不对,“您先拿给我就对了。”
她几乎将整个书柜和书案都翻了个遍,怎么都没找到,这下有些急了,频繁追问江义承。
江义承只好说道:“你莫怪爹爹,实在是那孤本太多人想要了,爹爹把那当宝贝疙瘩似的,都舍不得借给同僚阅赏,但也不知是护得太紧还是什么,它突然就不见了。”
不见了?江絮清眼眸瞪大,急忙问:“怎么会?那么贵重的孤本,怎会不见?爹爹有仔细找过吗?”
“找了!府里和衙里都里里外外翻个底朝天,就是找不到。”
江絮清顿时如霜打了茄子般,连连后退几步。
江义承惭愧到不敢看女儿,他哪里说的出口,前些日子因吃醉酒后,竟是老糊涂得将女儿的婚事许配给了裴幽,虽说当晚记忆他完全不记得,但第二日裴幽拿出那张他亲手写下的承诺书,纸上白纸黑字写了,他承诺要将女儿嫁给裴幽为妻。
那是他的字迹,他不得不承认。
到底是女儿的婚姻大事,被他醉酒后随意许给他人,届时闹了出来夫人和女儿定会埋怨他,可若悔婚的话,他江太傅多年的好名声必会受到影响,百般纠结,他最终抉择了另一办法。
他将那孤本赠送给裴幽,同时也将那婚约书也换了回来,一切全当没有发生。
“女儿,那孤本……”
江絮清沮丧道:“罢了,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她现在只祈求那孤本上夹杂着的信笺并非重要的公文,都是裴小九吓她的,否则她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了。
次日天一亮,她就派人去镇北侯府,得知裴扶墨今日出城了,不知何时才回,无法,她只能安静地等他回来再好好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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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正是适合游湖的日子,画舫上,一众文人正在对着蓝空碧波饮酒作诗。
江义承喊裴幽坐到自己身旁,压低声说道:“贤侄,那日宿醉后的事,你可定要为我保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