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斐坐回书案后处理政务,渐渐听到细细的抽泣声,放下手中的事物,他抬起下颌看过来。
少女裹着他的披风,在那可怜巴巴地蹲着将她空荡荡的小布袋怜惜地拾起,一边还抽空抹眼泪,活像是被欺负惨了。
而那个将她欺负成这样的恶霸,正是他。
谢斐面无表情冷冷看着她,逐渐,冰冷的神色无法控制的松缓,平时冷漠的眼底浮起几分无奈。
片刻后,他敲了敲桌案。
姜唯洇还在伤心自己被欺负了,故作没听见。
她这回说什么都不会理殿下了。
“过来。”
姜唯洇将脑袋一扭,轻哼一声,留了个后脑勺给谢斐。
她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都敢使性子了?
谢斐哂笑,这小年糕大抵没有搞清楚状况,别说只是一袋子小鱼干,这整个东宫都是他的,东宫里的所有东西自然也是他的。
何曾成了他要赔偿?
他即便伸手把小鱼干抢来,她也反抗不得。
“你过来。”
“我不。”
谢斐耐心地又喊了一遍。
姜唯洇还在心里生着闷气,说什么都不理他。
正僵持间,殿外传来了脚步声,想必是梅良心进来有事禀报。
姜唯洇还耷拉着小脑袋不理他,谢斐不再惯着,起身直接将她拉了过来。
这时脚步声愈发的逼近,姜唯洇闹着要出去,男人温热的掌心按住她的手臂,低声道:“你想让其他男人看你这幅衣衫不整的样子?”
“听话。”
姜唯洇面露疑惑,垂眸看着自己的身体,那只臭猫儿将她衣裙扒下来后,她便只裹了一层披风,她自己倒是觉得没什么,反正已经穿了一件。
但谢斐看着觉得碍眼,她这幅模样,无论哪个男人看了不会心生意动?
她根本不知自己对男人有着多大的吸引力。
姜唯洇仰起脸,小声道:“殿下赔我小鱼干,我就听话。”
梅良心推开了门,直接进屋。
黑靴踏进来的那瞬,谢斐按住她圆鼓鼓的后脑勺贴在自己胸膛前,单臂揽住她的腰按在自己身前坐着,留了个背影对外。
姜唯洇的脸被迫按在他的胸膛上,呜呜了几声。
香气诱人,她温软的肌肤也犹如隔了一层布料与他贴近。
半响,谢斐妥协:“赔你,你想要多少,孤都赔给你。”
姜唯洇瞬间唇角上扬,手心揪着谢斐的衣襟,“殿下你真好呀。”
可真好哄。
谢斐不自在地警告:“不准撒娇。”
“我没有……”
梅良心低头入殿,道:“殿下,属下有要事禀报。”
语落,他的眼神朝地上一扫,眼角余光无意看到地上堆着的那凌乱的女子衣裙。
若是,若是他没记错的话,今晚姜姑娘就是穿着这身衣裙来找殿下的。
梅良心:“?!!”
殿下总算克制不住,对姜姑娘下手了?
殿下藏得可真是够严的啊,连他都瞒着,未免也太把他当外人了,怎么说殿下和姜姑娘的事,他梅良心还是第一见证人呢。
“有话快说。”谢斐沉声。
梅良心轻咳一声,暂时压下心中的好奇,道:“殿下,兄长传信来说寻到姜重阶的消息了。”
梅良心不知姜唯洇正在谢斐跟前,便毫无顾忌地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姜唯洇一愣,连忙转过身问:“梅护卫,有我爹的消息了?他在哪里?他还好吗?”
谢斐又将她转了过来,留了个背影给梅良心。
梅良心抬头就看到个姜唯洇裹着太子的披风的背影,又看见太子的神色,品出他的意思后,便道:“探子查到姜姑娘的父亲最近曾在崇山一带出没,但具体藏在何处,目前还不太明确。”
目前只能追踪到这是姜重阶这段时间偶尔会留宿之地,但他实在过于谨慎,基本不会在一处停留超过两次,每回他们的人手都扑了个空。
况且除了太子这边,还另外有一支死士在追杀姜重阶,这种事不方便同姜姑娘说,未免她担心的睡不着。
谢斐侧眸看了看姜唯洇。
她方才还笑盈盈的脸庞在听到父亲的消息后,顿时化为愁苦担忧,他蹙了蹙眉,没说话。
梅良心道:“殿下,半个月后的群臣狩猎,便是在崇山举行。”
姜唯洇顿时看到了希望,她眼圈泛红哀求:“殿下能带我去崇山吗?我想见我父亲。”
谢斐提醒她:“你失忆了不记得他,见了有什么用?”
姜唯洇含泪摇头,“我失忆了,但我父亲还认识我,若是他看到我的话,定会现身将我带走的。”
将她带走……
谢斐揽着她腰肢的手不知觉加重,疼得姜唯洇轻喊一声。
“殿下,我好疼啊,你轻点啦。”
娇娇吟吟的语调,惹得梅良心耳根子一红,他悄悄抬眸看去,想知道那两人是在做什么,才会让姜姑娘说出这句话。
对上太子的眼神,梅良心打了个寒颤,老实低头了。
谢斐漫不经心地问:“你就这么着急离开东宫,离开孤的身边?”
作者有话说:
虽然咱是小甜文,但是恢复记忆后有追妻,不是火葬场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