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唯洇皱眉道:“我没有偷袭哦,你把我的东西压到了,我要取走,怎么都喊不醒你,我只好偷了。”
东西?程楚暮往自己的身下看去,但见他的腰侧下方正有一只小小的纸蝴蝶。
这种孩子的玩意,怎么会在东宫。
程楚暮愈发觉得怪异,他抬起头,正要看清楚是谁,这时转角处走来两道人影。
“楚暮。”
是兄长的声音。
程楚暮也顾不上看身旁的人,便老实地站起身,“太子殿下,阿兄。”
殿下?姜唯洇吓得转过身去,正好对上太子含有疏离感的冷漠双眸,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已经明白,这是殿下不高兴的前奏。
姜唯洇也顾不上那纸蝴蝶了,提着裙摆拔腿就跑。
程楚暮听闻动静,扭头一看,方才还站在这的人已经朝另一个方向跑了。
她身上这条粉色纱裙,不正是他前不久在清月殿门口看到的那个姑娘?
奔跑的背影似有几分眼熟。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感到熟悉了。
谢斐走近,冷淡无波的眼神第一时间锁定在程楚暮手中的纸蝴蝶上。
程楚修面无表情地冷笑,“我就知道你会躲懒,这才特地来抓你,果真没让我“失望”啊。”
程楚暮为掩尴尬,呵呵一笑:“阿兄,弟弟知道错了,回去便将那套功法打个几十遍。”
程楚修狠狠地剜他一眼,“你方才在这做什么?那姑娘是谁?”
程楚暮摇头,“我也不知,我在这睡得好好的,那姑娘自己过来了。”
应当是东宫的人,但没穿宫女的衣服,那想必是太子的女人了。
兄弟二人想到一处去了,太子的东宫有女人,想必是东宫藏娇了……
兄弟俩默契地噤声。
谢斐不在意他二人如何想,对程楚暮道:“你手中的东西给孤。”
嗯?程楚暮晃了晃手中的纸蝴蝶,有些难以置信,“殿下说的是这个纸蝴蝶?这是殿下的?”
“没错。孤的。”
**
入夜了后,姜唯洇耷拉着小脸进了清月殿。
谢斐坐在书案后翻阅书册。
她熟稔地坐到了谢斐身旁,兴致蔫不唧地道:“殿下,我好倒霉哦。”
谢斐没理她。
她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诉苦:“我千辛万苦叠的纸蝴蝶没了,可我想重新叠一个,又忘了步骤,那纸蝴蝶实在太难了,我又不好意思让宫女姐姐再教我一遍。”
谢斐仍旧没理她。
姜唯洇已经难过地头发丝都委屈了起来,她想必是才洗漱过,身上幽幽的香气又来扰他。
那头披散的乌发,几缕调皮地搭在了书案上,发尾弯弯曲曲堆在一处,谢斐不经意看了眼,挪不开视线。
她小声地念叨,谢斐不知何时放下了书册,伸出指腹捻了捻她弯曲的发尾,这发尾无论他怎么捻直,也很快会弯曲起来。
倒是颇为有趣。
“殿下?”
姜唯洇感到头皮有些不对劲,侧眸去看谢斐,正看到他面无表情地将她搭在书案上的乌发无情地拂了下去。
虽一句话都没说,但眼里的嫌弃倒是毫不掩饰。
姜唯洇没忍住撇了撇唇。
没一会儿,谢斐站起身,挺拔的身影将姜唯洇覆盖,只听她头顶传来一道极其清润的嗓音。
“哈哈。”
姜唯洇楞了一会儿,“?”
她看着谢斐这张冷峻的面容,在心里几番挣扎,还是不要命地提醒道:“殿下,你这样笑真的很怪。”
哪有人这么生硬的说哈哈,面上却一副冰冷如霜的模样。
谢斐脸色微黑:“……”
姜唯洇鼓着脸看他,眼里的惊悚简直要溢了出来。
谢斐更冷了:“哈哈,过来。”
姜唯洇吓得脖颈一缩,闭了闭眼,小声嘟囔:“殿下,我过来就是了,你别这样笑。”
她好害怕。
随后,还没等她朝谢斐走去,便感觉一道软软的物体从她的肩头踩过,直奔谢斐的怀里。
是一只花色的小狸奴。
谢斐拨了拨这小狸奴的脑袋,冷声问:“这阵子你去哪儿了?”
福公公进来回禀道:“殿下,老奴总算在小阁楼寻到了哈哈的踪影。”
“好在哈哈并未受伤。”
姜唯洇:“……”
她面色复杂地看着这只小花猫,不知说什么好了。
作者有话说:
纸蝴蝶,孤的。
你的未婚妻,也是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