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热情的邀请白氏上车,“送佛送到西天,送你们回家去把,那还有半路再换车的道理。”
“如此就有劳陈夫人了。”这时白柔儿也瘸着腿走了过来。
马车上侍候的大丫头下了车,把母女两人扶上去,放下车帘,收起脚凳,自己去坐在了车辕的另一边,车厢不大,她要是再进去,就有些拥挤了。
大户人家的丫头都极有眼力见,何况是伺候在主子身边的,早在夫人答应让她们上车时,就在地板上和座位上各铺了一层厚布,防止她们的衣衫鞋子弄脏了马车。
白氏和白柔儿上车后看到这样的情景,心里十分不喜,就这破马车,和她们的马车差了十万八千里,还怕她们弄脏,可是看到自己裙子上的泥和脏鞋子留在布上的脚印,却一个着恼的字也说不出来了。
陈夫人知道如此很失礼,可是,她也心疼马车,御史就是个两袖清风的言官,一家中馈得多方算计,才能保证细水长流。何况她和这白氏也不是多深的交情,日后的事也是日后再说,犯不着今天为了送她,自己还得更换坐垫和毡毯。
“这是,惊马时还受伤了吗?要不,先送白氏去医馆吧。”陈夫人看到母女俩留下的鞋印都带着血迹,心下还是有些不忍的问。
白氏心知两人的脚只是磨破了皮,并无大碍,赶紧拒绝,“谢谢陈夫人,不好太打扰您,我们也没甚大碍,我们还是先回家,然后请大夫到家里来吧。”
陈夫人肯定是把她们放到医馆就走的,没道理人家会等她们看诊完,那么,她们接下来怎么回家又成了问题?所以,还是先回家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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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吱呀声响起,本来白柔儿还想和陈夫人说说乔离离怎么欺负她们,不给马车坐,败坏一下乔离离的名声。可是,自己娘说,马车惊了,又看到那明晃晃嫌弃的布,更加说不出话来了,撅着嘴坐在车厢角独自生闷气。
白氏此刻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乔离离连马车都收回去了,还不让乞儿给叫马车,看来楼心月这件事是不能悄无声息的解决了。她在心里千回百转想着出路。
陈夫人本还想着聊几句天,也不至于一路上太尴尬,还能加深一下感情,可是看母女两个都是不善的表情,连句客套的话都没有,心里顿觉晦气不已,暗自在心里埋怨自己多事。
想到刚才,珍宝斋的伙计上门说,上个月她定的首饰样子被别人看中了,掌柜的想和她协商要购买首饰的图纸,说是有贵人立等着就想要结果,想请她马上去一下珍宝斋。
那首饰的样子是自家的儿子花了一个晚上画的,拿到珍宝斋照样子定制了,给她做生日礼物,如今珍宝斋要出银子买图纸,诶呦喂,那可是珍宝斋啊,出手肯定不会是十两二十两的,如果能合作,让儿子再多画几张也不是不行。
打发走了伙计,她换了出门的衣衫和妆容,就赶紧往珍宝斋赶,从她家到珍宝斋,这条路是必经之路。
想着要有一笔意外之财,陈夫人因白氏母女变糟糕的心情,又变得高兴起来。
白氏没有交谈的欲望,陈夫人也懒得再理她,就在心里暗暗算计,这首饰样子要卖多少钱才合情合理呢?
也就是两炷香的时间,白府到了,可是白府门前已经被愤怒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叫骂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