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涟漪无法和圆圆说“对不起。”
因为,即使是说一百次一千次对不起都行不通了。
为惩罚涟漪随随便便就把那句“从你们家搬走”沈珠圆没给涟漪准备十九岁生日礼物。
涟漪十九岁生日这天来了不少人,羽淮安也来了,但他是空手而来的。
空手而来?
换成平时,她势必会把羽淮安骂一顿,但沈珠圆什么也没说,她只是朝羽淮安笑了笑。
好像,从转学到查尔斯高中后,她和羽淮安反而变得不亲近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让沈珠圆感到不安地还有:妈妈和苏西姨妈看自己的眼神,分明是带着怜悯来着,但当你细细观察时,又发现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宋金向来守不住秘密,又喜欢卖弄,当然不会放过“圆圆因为一次爬墙被当成小偷抓进警察局”此类趣闻。
怎么调动气氛宋金很擅长,故事讲完了,大家笑成一团。
在大家笑成一团时,周遭忽然陷入了黑暗。
难不成又遭遇电线短路事件?!但只有他们这边没有电源,好在,也就眨眼功夫,露台恢复了光明,和亮光一起来到地还有略带嘲讽地“这有什么可笑的,真正可笑地是那些正在笑的人。”
此话起到让全场鸦雀无声的效果,没有人再去询问是不是停电了,发生了什么,几十双眼睛齐齐聚焦在说话的人身上。
是羽淮安。
羽淮安正慢条斯理地关上电源总开关门。
显然,露台短暂陷入黑暗来自于羽淮安的手笔,羽淮安用这种方式告诉宋金,他讲了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
其实,沈珠圆倒是无所谓的,她早就习惯了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也习惯了荔湾街居民的调侃,沈珠圆知道调侃她的人并无恶意,在他们眼里,圆圆都未曾长大过。
但沈珠圆还是很高兴有人做了这样的事情,特别是做这样事情地是羽淮安,沈珠圆也很是乐意看到宋金一脸尴尬的样子。
大伙这会儿也似乎才回过神来,意识到他们的甜甜圈女孩是戴着手铐去的警察局,瞬间,宋金被各种各样的指责声淹没。
此时,做完后勤工作的爸爸妈妈也知道了宋金把她进警察局的事情当成趣闻说,气得爸爸要把拿扫把把宋金叉出,而妈妈则说了有件宋金十岁那年拼命求她保密的事情。
妈妈问大伙儿要不要听?
“要听!”涟漪的声音高高响起,“每个细节都不能放过!”
宋金开始意识到事情正往不可抗力方向发展,不停冲妈妈做出哀求的手势,妈妈理都不理,大伙儿敲杯催促妈妈少废话,直奔主题。
于是,妈妈开始讲起了宋金十岁那年。
那年的宋金还是个矮墩墩,矮墩墩宋金可喜欢海鲜烧烤了,特别是圆圆爸爸做的海鲜烧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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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宋金吃了一大堆海鲜烧烤,妈妈不放心让宋金一个人回去,开车送宋金回家,那时,路面可没现在这样平滑,有很多坑坑洼洼,车辆一直在那些坑洼上颠簸,每颠簸一次宋金都要怪叫一声。
妈妈还以为宋金是吃了太多海鲜消化系统不舒服,就去药店给宋金买药,等妈妈买完药,打开车门——
“停!”
喊停地是宋金本人。
凭着“糗事由自己说出就没那么丢脸”认知,宋金完成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妈妈打开车门,发现她的包被打开了,包里透出股怪味,而宋金一颗脑袋都要怂到膝盖去了。
“是的,我把阿姨的手提包当成了马桶,至少那比拉在座位上好。”宋金如是说。
全场爆发出荔湾街有史以来最声势浩大的笑声,其中就数涟漪笑得最大声。
沈珠圆怎么会不知道,这是涟漪在对她示好,从警察局回来后,自知说错话的涟漪就没少对沈珠圆示好。
好吧,等十二点一过,她就把涟漪说过“要从你们家般走”的事忘了。
但现在还没过十二点,所以没门。
涟漪笑得越大声沈珠圆就越抿紧嘴角。
一直以来,圆圆都是以这样的方式向涟漪表达抗议的:涟漪笑圆圆就不笑,涟漪往东圆圆就往西,涟漪说牛肉炒青椒可好吃了,圆圆就看都不看那盘牛肉青椒一眼。
其实,宋金的秘密好笑极了,好笑憋着不笑很是难受来着。
羽淮安也没笑。
刚好沈珠圆和羽淮安是挨着站的。
“你难道不觉得很好笑吗?”低声问羽淮安。
“好笑。”
“好笑为什么不笑呢?”
“为什么好笑一定要笑?”
唉,沈珠圆叹了口气,嘀咕:“和你这样的人去电影院看喜剧,体验感肯定很糟糕。”
“我非常赞同这个说法。”羽淮安说。
耳朵可真灵。
偷偷瞅了羽淮安一眼,可真好看,个头也长得快,美丽的脸蛋再加上挺拔的身姿,靠得太近的话,就让人有了溺死感,但,即使是这样还是想靠他更近点;即使是这样,还是盼望着某天和他去电影院看一部喜剧。
冷不防地——
“沈珠圆。”
反射性答出“是的。”
这句“是的”迎来部分目光,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副若无其事是样子,等到那些目光从她和羽淮安身上移开,沈珠圆这才问:“怎么了?”
“沈珠圆。”
“嗯。”
“以后别干那种傻事。”
“别干什么傻事?”
“爬围墙。”
原来在羽淮安眼里,她爬围墙想去求素哈莱给涟漪制作手链是一桩傻事情,巧地是,那天在警察局门外,涟漪也说那是傻事。
想了想,沈珠圆问羽淮安有没有送涟漪生日礼物。
空手来并不代表没给涟漪带生日礼物,之前,羽淮安就提前给她送了生日礼物,或许,羽淮安也提前送了涟漪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