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进了皇宫,正好看见朱廷魁以及一众朝廷重臣商议完要事出来。
朱廷魁便上前来拦住他,询问宁王在通州查案如何?
朱廷魁一直站在魏以蘅这边,私下和沈家常有往来,日后朱思越也会是宁王妃,六皇子对朱廷魁并没有太大防备心。
“四哥说还没有查到具体的线索,一个月后他会回京向父亲述职。”
朱廷魁看了眼四周,小声地道:“那些支持大皇子的朝廷官员已经蠢蠢欲动,本官预测,恭王到了北疆后,他们会夺走恭王手上的兵权,押送恭王入京。如今许多人对恭王虎视眈眈,六皇子看准机会,到时候接过恭王手上的兵权,宁王的胜算才会更大些。”
六皇子惊道:“朱大人的意思是,大哥要有行动?”
朱廷魁道:“这段时日,浙江福建有许多官员弹劾恭王,那一带的富商也视恭王如猛兽。本官的线人来报,几个富商已经联合博雅国,要皇上交出恭王来达成和解的目的。这背后推手有大皇子的手笔。六皇子若再去通州,把这件事说与宁王,让宁王做好准备。”
没想到不过几个月,京中已经发生如此大的巨变。
六皇子皱着眉,走到了御书房。
父皇对恭王的态度说得上好,似乎又说不上好。
不过,父皇应当不会如此昏庸吧?
“劳烦公公向父皇禀报一声。”
小太监走进去,不一会儿出来,说皇上请他进去。
六皇子掂了掂手上的布袋,这才走进去,看到太医正在给皇上针灸。
皇帝则疲惫地躺在龙椅上,闭着眼。
“父皇这是怎么了?”
“皇上这两日犯了头疾,太医正在给皇上止痛。”
六皇子道:“父皇保重龙体。”
皇帝缓缓开口,“通州有进展了?”
六皇子把布袋交给王忠,皇帝从里面拿出其中一本账本,让王忠翻给他看。
越往后看,皇帝脸色越是苍白。
太医看他青筋暴起,说道:“皇上,身体要紧。”
皇帝挥了挥手,让王忠拿下去,剩下的不看了。
六皇子不明所以,这么重要的东西,这可是大逆不道,皇帝竟然没有大发雷霆。
“父皇?”
皇帝道:“朕知道了,此事当作没有发生过。你回通州,跟着宁王一起调查,待宁王调查完了,再跟宁王一起回京。”
“可是,父皇,大哥他…”
“朕如今为恭王的事头疼,这件事日后再说。”
六皇子满怀期待地入宫,糊里糊涂地又出了宫。
准备上马去通州时,看到大皇子以及其他几位皇子正要入宫。
大皇子上下打量他,“六弟无精打采的,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六皇子道:“被父皇骂了一顿,让我没事就好好在通州跟着四哥整顿码头的事,别干什么事都毛毛躁躁的。”
二皇子道,“六弟这不回府就去了?”
六皇子道,“我府里也不像三哥一样,有如花美眷等着回去,不去通州找四哥,还能去做什么?”
三皇子:?
“六弟莫不是今早上吃了粪,嘴巴到处乱喷,本王没惹你。”
六皇子道,“我心情不好,你们作为兄长,让我这个弟弟发泄发泄又如何。”
说完,他甩了下马鞭,马嘶一声,开始奔跑。
二皇子道:“也不知他因为什么生气。”
大皇子眯着眼,看了六皇子好一会儿,这才收回视线,“兴许是父皇骂他办事不力。”
三皇子道:“走吧,去看看父皇。”
前两日皇帝犯头疾,忽然晕倒。
今早上早朝,又晕倒。
他们这次入宫,便是去探望皇帝的病情。
—
为了安全,许昌把两个男人带到了李家一处关闭的店铺,这里不热闹,也不算僻静,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以防夜长梦多,季文聿帮两个人绑好后,便用冷水泼醒了他们,问他们是谁指使他们偷六皇子的账本的?
两个男人支支吾吾,季文聿没有过多跟他们周旋,直接上酷刑。
两个人看见刑具,就害怕得什么都招了。
他们上头的人,命了几拨人马,跟踪宁王与六皇子,及其身边的人,只要他们从通州码头出来,便跟上去。
不管他们带什么东西回京,都要换掉。
方才他们故意设计这个陷阱,就是为了拿走六皇子马匹上的东西。
季文聿道:“若你们完不成任务呢?”
“我们主子会要了我们的命。求公子饶了我们,日后我们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