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太阳火辣,姐弟两个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这个苦,石氏钻心的疼。
可不给李簪词一个交代,日后她还如何肯变卖嫁妆,给国公府补贴家用?
她扶着额头,感到精力交瘁,心里还想着快点把李簪词赶走,好让孙儿起来。
她叹了叹气:“我也累了,你回吧。”
李簪词说:“杨嬷嬷扶母亲去卧房休息吧,我瞧着宛姐儿和玉哥儿对我有些误会,就留惜纹下来,替我跟他们姐弟两个解释一番。”
石氏气泄三里,李簪词这是要留人下来监视姐弟两个啊。
“是该好好解释一番,别让你们母子生分了。”
李簪词让惜纹坐在阴凉的长廊上,看着跪在太阳底下的难姐难弟,说到今日她拿着自己嫁妆去当了换钱的事,告诫他们如何节省,以及节省的法子。
姐弟两个被打了一巴掌,加上在太阳底下跪着,本就心烦,听着惜纹絮絮叨叨跟僧人念经一样地教说,这跟凌迟有什么区别?
梁靖孜下值回府时,听到下人说大小姐和少爷下午被罚跪晕倒了,这会子还躺在床上起不来。
他先去跟石氏请安,顺道问姐弟两个的事情。
石氏看见儿子怒气冲冲,恐儿子去找李簪词的不是,便说:“你也别气她,他们姐弟两个是我打的,竟当着你媳妇儿的面说她嫁进来给他们姐弟当牛做马的。如今府里还要靠着她,我若不教训他们,这事传出府去,我们国公府哪还有脸面,她也不能全心全意打理内宅。”
梁靖孜说:“那娘你也不能打他们,让他们罚跪啊。嘴上教训几句就是了,小李氏还能因为这个记恨上?她能嫁进国公府,本就要感恩戴德。”
石氏道:“娘知道你受委屈,但你要为了府里着想。一会去找她,别跟她吵架,为了我们府的花销,她卖了好些自己的嫁妆,怎么说也要说些好话,不能真寒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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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氏停了下,又说,“俞花魁那儿,娘已经让杨嬷嬷去过了,劝她别赖在府里。”
梁靖孜一听到这里,撒腿就往俞氏院子跑去。
石氏气道:“一听到俞花魁,眼里哪里还有儿子女儿?她若进府里,世子不得干出宠妾灭妻之事来?”
梁靖孜刚跑到门口,便听见门内传来呜呜咽咽的哭声:“小姐就让夫人给找个好人家嫁了就是,何必割腕呢?世子是个好的,让世子把关,姑爷一定不会差的。”
“我不许你嫁人!”梁靖孜推门而入,俞氏躺在床上,眼睛湿润,泪珠滚滚,睫毛如蝉翼般微弱地抖动,我见犹怜。
梁靖孜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看到她这副娇美柔弱的模样,他瞬间就豁出去了。
“这国公府我还是能做主的,只要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你一口饭吃。”
丫鬟说:“世子说这样的空话,是想害死我们小姐不成?今日夫人命了嬷嬷过来,羞辱了小姐一番,小姐如何还有脸住在这里?”
梁靖孜看了眼俞氏手臂上割破的刀痕,心揪疼,眼神示意小厮赶紧去请府医来。
他终究不忍心俞氏嫁给别人:“你若不嫌弃,便进了我后宅,我保证不会碰你,给你一世安稳。”
俞氏两行清泪顺着小脸滑落下来,哀哀凄凄地说:“我不过是个别人抛弃的低贱女子,不值得世子这样待我。”
梁靖孜大声道:“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不管别人怎么说你,你在我心里冰清玉洁,比所有女子都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