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打理府里中馈,一切都由你做主。”
邓姨娘昨夜刚得了梁靖孜的宠,又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不满道:“我那么大个院子,少一半的人,还怎么过日子?”
李簪词道:“府里吃穿用度用的是我的钱,邓姨娘若想过好生活,可以用自己的体己钱,再不行便回娘家要,再不行,可以像俞花魁一样,出府去。”
邓姨娘愣了好一会儿,惊喜地道:“你是说,你是说要把俞花魁赶出府去?”
其他侍妾也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要知道,世子可是很看重俞花魁,吃穿用度都是按最好的来,跟府里的正经主子没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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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簪词说:“既然要开源节流,自然把不是府里的人都清理出去。留在府里只会占用府里主子的利益。昨日我也跟世子说过了。”
邓姨娘问:“世子答应了?”
梁靖孜自然不会答应,但李簪词不需要任何人同意,她告知对方一句就是了。
既然吃她的用她的,就得听她的,别想吃饭砸锅,端碗骂娘。
石氏这回倒是十分赞同李簪词雷厉风行的手段,她早就看不惯俞花魁这样的女子,把自己儿子魅惑成什么样子,偏又认不清自己的位置,高傲得跟公主似的。
邓姨娘想到俞氏被赶出府去,日后就没有人能争得过她,也就闭嘴不说话了。
李簪词新的治家法子很快通过府里的大总管和银库、账房那边的管事传到了府里各人的耳里。
最先来找茬的是梁玲宛,她让周嬷嬷到李簪词的院子里传话,要她过去一趟给个说法。
按理来说,女儿应该过来见母亲,但梁玲宛心里把李簪词当成嫁过来伺候他们姐弟的奶妈,所以从不尊重李簪词。
李簪词正在晒太阳,眯着眼看她:“府里的主子和下人们都扣减了。宛姐儿若不扣减,岂不对他人不公?”
周嬷嬷说:“大奶奶还是过去给姐儿一个交代才好,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哪里知道这些。”
李簪词就笑:“周嬷嬷既然不知道这些,就不要插手。你回去回了宛姐儿,让她把每日抄的经书都拿过来我检查,若有一丝偷懒耍滑,便要再加一天。”
周嬷嬷没想到李簪词病好了后,性子会变得如此强硬,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于是提醒道:“大奶奶莫不是忘了,自己能嫁入国公府,是我们老夫人见两个外孙可怜,以防他们被将来的继母欺负去,所以才有了大奶奶今日的地位。”
这是威胁李簪词,若不偏帮着梁玲宛姐弟,景阳伯夫人不会让她好过。
景阳伯爷已经辞官,几个儿子也没有什么出息,大儿子捐了个五品的禁卫军,没什么权利,是个闲活。
换成前世,李簪词会考虑周嬷嬷的话。
但现在的她,只想快点和离,扳倒景阳伯府,让昌国公府倒台,为前世的自己报仇。
李簪词笑了笑,说:“周嬷嬷尽管说去,若老夫人问起我,我也是这样的说词。你们若疼他们姐弟,私下掏腰包就是,我只当做看不见。”
周嬷嬷没想到搬来伯府也不管用了,便直接威胁道:“大奶奶以为成功嫁进国公府,世子便不会休了大奶奶?”
李簪词不屑一笑:“周嬷嬷今日只管去跟世子数落我,最好能帮我拿来休书,这府里我可是一天都不想待了。”
周嬷嬷冷哼:“大奶奶也不必如此嚣张,若世子哪天休了大奶奶,大奶奶到时候别跪着求老夫人帮忙。”
“嬷嬷若真能帮我从世子那里拿来休书,我立即便收拾包袱,让出地儿给别人。”
周嬷嬷终于绷不住,冷哼一声,转身离去,一副咱们走着瞧的架势。
云珠有些担忧地道:“小姐日后还要仰仗伯府站稳脚跟,跟周嬷嬷结怨了,只怕日子不会好过。”
“放心吧,她要真能帮我拿来休书,我感谢她祖宗十八代。”
她跟梁靖孜才成亲没有多久,昌国公府没有把她的银钱榨干前,是不可能放她离开的。
惜纹说道:“奴婢听说张泽家的已经去俞花魁的院子里了。”
张泽家的就是孔妈妈,张泽是管理昌国公府地租的总管,开源节流的具体事宜由孔妈妈执行。
此时,孔妈妈正在对俞氏苦口婆心地道:“咱们府里上上下下的都要节约,国公爷那些没有孩子的妾室,有些已经决定回娘家去了。姑娘不愿意当世子的通房,跟咱们国公府不沾亲不带故的,也不好呆在府里不是?”
俞氏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她怎么会不知道,李簪词这是妒忌她不用出卖色相,便得世子宠爱,故意要赶她走。
“大奶奶做这个决定,世子可知道?”
孔妈妈笑说:“府里都仰望着大奶奶过活,世子知不知道又算得了什么数?如今夫人也同意了,姑娘这两日想清楚了,便跟我们说一声,我们也好做接下来的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