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夜晚的寒风吹着木质的门窗嘎吱作响,村子中时不时传来几声犬吠和一个疯掉的老妈子不停的叫喊着。半夜这里非常的寒冷,鲜红的血液在静寂的夜里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
晴儿的嘴里不断的流着鲜血,双眸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自己和父亲的命苦而噙满了泪花,当刀子滑向她手腕的时候她不停地挣扎着……
他们离开以后,晴儿拱起身子爬到了墙角翻过身来靠在了墙角,她的眼神逐渐暗淡慢慢的变得麻木,我和虎子叔只能在旁边静静的看着,我们两个互相对望了一眼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说实话这种场面我还是第一次见,所以不免有些揪心。
“我们出去吧,等天亮了再看吧!”我实在是不忍再看下去。
我和虎子叔爬到了一棵松树上,然后静静的看着夜里唯一明亮的月亮,这外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们在蜃境里已经待了三四天了,万一外面的人真的发现了我们那该怎么办才好。
“少主,怎么了!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又在想谁家的小姑娘了。 ”他边说边还对着我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去你的。我是在想外面的咱俩怎么样了,万一……”我笑着朝虎子叔的胳膊拍了一下。
我们俩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着,其实我觉得虎子叔这玩笑开的挺好的,毕竟压抑了这么久再这样下去我估计我和虎子叔的精神状态可能都会出问题。
破晓时分,天刚蒙蒙亮我被几声公鸡的打鸣声吵醒,我看了看睡的像死猪一样的虎子叔不禁苦笑了起来,这大晚上的天气怪冷的而且还有这麽多的蚊虫鼠蚁,呵呵我真是想不通他是怎么睡的这么沉。唉,不想了。于是我便起身打算去小解一下。
我轻手轻脚的站起身刚打算解开裤子,嗯……不对劲,不能撒。这是在蜃境里就相当于我在做梦,如果我现在撒在这里,我估计到时候警方发现我们两个人的躯壳时发现我的裤裆湿湿的那可就丢人丢到家了,估计到时候没准我因为没有生命体征而尿裤子的事从而震惊全世界那可就没脸再活了呀,一想到这我身子一哆嗦赶紧提上了裤子,于是我便在周围转悠了一下,摘了点野果和野菜。
“虎子叔,别睡了起来吃点东西吧!”我大叫道。
嗯?没反应。这都不醒,我听着虎子叔那炸雷般的呼噜声,嚯!那可是响彻天地间啊!一想到这我便忍不住小声的笑了起来,但是当下一秒他翻身面对着我的时候我无意间朝着虎子叔的裤裆看了一眼,我是再也蚌埠住了,于是便捧腹大笑了起来。没错,他尿了,那么大一坨湿湿的而且还有点骚不拉叽的,我立马捂住鼻子踢了他一脚。
“哎哟,怎么了!我刚梦见自己马上要洞房花烛夜了都,你这突然一脚让我这美梦都破碎了。”
我捂着嘴没有说话,但是他看我盯着他的裤腿两边看,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于是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说道:“不可能,我都这么大了,从来不尿床的!肯定是你小子把水洒到我裤子上了,你给我站住,我要替你爹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调皮的孩子。”说着便抓了把土疙瘩便向我丢了过来。
“虎子叔,真不是我!诶呀卧槽,你不信你自己闻闻还有一股子尿骚味呢?”我一边跑一边笑着说。
虎子叔听了我这话便使劲闻了闻,这立马脸就红了起来,我刚准备嘲笑他一番结果被他打断了。
蓦地,虎子叔眸子陡然一缩“哎,少主。别玩了有动静。”
我闻听这话神色立马凝重了起来,看来就是今天了,保不齐晴儿活不过今晚,即使不死也会疯掉,我看她的精神状态十分的差,一下子看起来瘦了不少,眼窝也凹陷了。
过了大约十五分钟左右,老鸨吩咐下人送走之前的客人,我和虎子叔趁着开门的时候进去看了一眼晴儿,她已经被折磨的没有了人样,头发凌乱眼窝凹陷再加上来的这几天一直没有好好吃饭变得更瘦了,皮肤开始发黄且颧骨凹陷,然而她已经被折磨成这样了显然是招架不住那么多男人了,她已然没有了之前打骂时的力气,看一个人眼睁睁的死在自己的面前那是极度痛苦的,那种感觉或许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深有体会。
到了晚上,客人逐渐散去。老鸨站在门边热情的欢送着他们。然而此时的晴儿似乎只有一口气了,她费力的像一只可怜的还没有化羽成蝶的毛毛虫一样匍匐着身子一拱一拱的拱到了墙边然后用一种难以言表的怪异姿势吃力地坐了起来靠在墙边大口的喘着粗气,她的一呼一吸都可以看到明显的有些急促,她太瘦了瘦到她的一呼一吸我和虎子叔都能看到她脖子上用力时扯动的筋。
她快要死了,依靠在墙边眸子微闭滚烫的泪水在她微闭的眸子里转动,我和虎子叔看着她艰难的喘息着,忽地她猛的睁开眼睛仿佛像是看到了什么似的,她开始慢慢的抬起左手想要握住什么似的,她笑了,在这一刻我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解脱,我不知道她费力的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抓住什么,或许是希望,亦或许是她死去的父亲前来带她离开这个没有战乱没有贫苦的世界吧,她的眸子微闭,还能依稀看见她上翻的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