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敏鹃看到林诗婉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更加难看,一股火气窜了上来。
“你来干什么?”她语气冷冽,甚至不想将目光放在林诗婉身上。
只是脖子才扭动,就牵扯到了脸上被烫伤的皮肤,让她倒抽一口凉气。
疼死她了!
这几日她不仅受着烫伤的折磨,还被林敬臣好一通呵斥,说她在林诗婉的假装上弄虚作假,丢了他们将军府的颜面。
林诗婉看杜敏鹃紧皱着眉头,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母亲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上有不舒坦的地方?”
她走上前,姿态款款,眉眼间的温柔让杜敏鹃恍惚看到了冯洛慈。
杜敏鹃瞳孔紧缩,撑着身子从软榻上坐了起来。
“我的好女儿,如今你不在文国公夫人面前伺候着,来我这做什么?”
婚期将至,林诗婉现在可谓春风得意。
杜敏鹃没想到自己打雁多年,竟有一遭被雁啄了眼。
林诗婉看着杜敏鹃黑如锅底脸,心情舒畅:“自然有事禀报母亲。”
说罢,翠屏就把兰芝拖了进来,扔在地上。
兰芝哭哭啼啼的,她一路被拖拽着,不仅丢了脸面,还吓破了胆。
杜敏鹃认出了兰芝,本打算问话,但她哭个没完,让人脑袋疼。
“这丫头是母亲指到我院子里的。”
林诗婉整理着袖口,露出了一节皓腕,皮肤如雪。
“却是个没有规矩的,不仅好吃懒做还满口谎话。”
她声音很轻,如落入玉盘内的珍珠,清脆作响。
杜敏鹃看着林诗婉,不知什么时候那个被自己肆意拿捏的软弱丫头,竟变得如此陌生。
见林诗婉拎了自己派去的丫鬟前来,杜敏鹃只觉得不怀好意。
“你什么意思?”
她扫了兰芝一眼。
本以为她聪明机灵,没想到竟也是个蠢钝不中用的,直接被林诗婉挑了出来。
林诗婉看着杜敏鹃,轻声细语地说道:“这兰芝若是留在女儿的院子里倒也没什么,可女儿马上就要嫁入文国公府,若是将这样的丫鬟带过去,冒犯了文国公夫人,岂不是罪过?”
“且文国公府家大业大,女儿总得培养自己的心腹,若是没有身契在手,仆从易生二心,女儿是段段不敢将他们留在身边的。”
林诗婉的话让杜敏鹃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母亲送来我这里的丫鬟小厮,女儿不会带去文国公府,还是留在林府侍奉在母亲左右吧。”
“这怎么行!”杜敏鹃一下子就急了。
原以为我林诗婉只是将兰芝一个送回来,谁曾想居然是全部!
她把那些人安排到林诗婉身边就是为了监视,都送回来还监视什么,谁为她办事啊!
面对杜敏鹃急切的态度,林诗婉愣了一下:“难道母亲觉得有不妥之处?”
杜敏鹃意识到自己的表现太过,她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你都说了文国公府是大家,规矩多,若是你出嫁连一个陪嫁的奴才都没有,岂不是丢了咱们林府的脸面!”
“母亲不必担心,只是几个下人而已。”林诗婉脸上笑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