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过去五年,但对于姜棉来说,她死在手术台上也不过才是前一天的事情而已。
哪怕再想好好调整心态,还是有些难受起来。
陆泊舟,真是一点儿心都没有。
狗仔见姜棉始终不答,以为她还在警惕,就笑道,“放心,我叫孟阳,和你蹲的不是同一条线。”
听到这儿,姜棉多了些心眼,没有否认。
问道,“你蹲的哪条线?”
孟阳答道,“陆泊舟的孩子。”
姜棉眼睛蓦地睁大。
孟阳无奈道,“你也觉得离谱吧?陆泊舟把他儿子保护得多好啊,怎么可能拍得到!我觉得领导就是在为难我!”
姜棉嗓子有些发干,“为什么……会让拍孩子?”
“不就是因为那些小道消息么,说陆泊舟的儿子不是他老婆生的而是私生子顶上去的。”
孟阳撇了撇嘴,“还有人怀疑陆泊舟的儿子其实是林思思生的呢。”
“才不是……!”姜棉手指攥进掌心里。
那是她的孩子,那一定是她搏了命生下来的孩子!
“这种消息是挺离谱,当初陆泊舟老婆生产,抢救无效病故时的新闻就是我在跟。”
“他老婆抢救了七天,说是全身的血都换了一遍,他也在ICU外面熬了七天,甚至因为不愿放弃抢救,还和女方亲友打了两架,都是我亲眼看到的!”
姜棉这才知道,自己在ICU里毫无意识躺着受折磨的那七天里,弟弟江誉和发小秦彦淮,不忍看她每天被抢救受尽折磨、死去活来,在ICU外面和陆泊舟拼过命。
江誉挥舞着拳头,“以前你不好好珍惜!现在来装什么深情!我姐已经死了!不在了!你让他们不停抢救,折磨她的身体!只不过是感动你自己而已!”
秦彦淮一双眼通红宛如困兽,“眠眠嫁给你真是瞎了眼了,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跟我……”
但陆泊舟固执起来,根本就是说不通的死胡同。
连声音也没有任何起伏和温度。
“我是江眠的丈夫,我才是她的第一监护人。我,不允许她死!”
姜棉心里泛起嘲弄。
他在和徐雅薇秘密约会的时候,在她一个人忍受怀孕的痛苦的时候,怎么不记得他是她的丈夫呢?
“有人说他那个儿子早和他老婆一起没了……”
孟阳说着,就看到姜棉的脸色越来越差,“哎你没事吧?脸色很难看啊。”
姜棉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摆了摆手,“没事,我没事。”
“你别死撑了,我看你都一天不吃不喝了,铁打的也吃不消。而且他们根本没在洛城。”
孟阳拿出手机,“你号码给我,真要出现了我告诉你,反正咱俩不是同一条线也不冲突。”
姜棉逼自己收起泪意,点头同意了。
她也怕自己继续这样下去扛不住再垮了。
毕竟原主就是因为过劳而猝死的,她还没看到孩子,不能就这么再死一次。
留了号码之后,姜棉骑上小电驴从澜山公馆离开。
澜山公馆是洛城豪宅小区,环境好但位置偏。
公交都只有一路,而且间隔时间长,半小时才能来一辆。
其实公交没什么人坐,住这里的人哪个不是车接车送,或许连公交站牌在哪儿都不知道。
但姜棉知道。
她不仅知道,还坐过。
以前卑微地当着陆太太时,可没什么车接车送的待遇,交通不便时也曾经等过公交车。
还是后来考了驾照才方便了许多。
那时候,陆泊舟已经很有经济实力了,却从来没接送过她。
她也提出过请求,都被陆泊舟以忙碌的原因拒绝了。
可是后来,他愿意在雨夜亲自开车从数百公里外的机场,把徐雅薇接回市中心,安置在最好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