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梨心里又会忍不住去想——那自己,成什么了呢?
当初她能够为了要追求幸福,毫不犹豫放弃她。而现在要是为了林泱泱,连婚都不离,别说追求幸福了,根本就是弃身心健康于不顾。
那她程梨……二十年前那个年幼的程梨,成什么了呢?
程梨心里的感觉是无比复杂的。
一下子甚至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景伦也清楚,是自己的话让场面陷入了这样的沉默,所以他眼观鼻鼻观心,安安静静吃着东西,没有再做声。
直到,左寒那极具辨识度的,清冷磁性的带着几分金属感的声音响起。
打破了沉默。
左寒淡声道,“如果他坐牢呢。”
景伦看向左寒,“你说林磊?”
“嗯。”
“那当然女方优势更大,但是林磊现在的事儿,没至于到要坐牢的地步。”景伦说道。
作为一个法律从业人,景伦也不得不承认,现今法律对家暴的力度实在是太小了。
甚至有的地方离谱到,老婆都被打进医院了,想要离婚,居然会有人来调解,居然还得要冷静期。
说实话,就现在网络上对于婚姻法的诟病。景伦作为一个从业人,也作为一个三观正常的男性,都觉得不是没有理由的。
但左寒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随口问了一句,“要是林磊坐牢了,抚养权就跑不了了吧?”
“嗯,打起来难度不大。”景伦说道。
他听着左寒这话,觉得他虽然是随口问了一句,但总不像只是随口一句,毕竟,就景伦对他的了解而言,这家伙就不是什么会随口说一句的性子。
吃完饭就从竹林居离开。
景伦拿起摩托车全盔,戴上头盔之前,对左寒说了句,“看泽谦什么时候忙完,到时候一起出来喝酒。反正你最近不是成无业游民了么?”
“嗯。无业游民的幸福你们打工人不会明白的。”左寒随口说道,拉仇恨都拉得轻重有度,节奏分明。
程梨站在旁边都担心景伦会直接抡起摩托车头盔,抡死左寒。
景伦侧目睨了他一眼,“也就是久别重逢的喜悦,才克制着我没有直接用头盔砸死你。”
说着,景伦就看向了程梨,“你管管,他这样出去迟早要挨揍的。”
然后才将头盔扣到了头上,似乎是还想和程梨说些什么,就被左寒一把将头盔掀开来的风镜镜片给啪嗒一声盖上了。
景伦也就冲他们挥了挥手,跨上了那架看起来就十分拉风的杜卡迪摩托,引擎发出令人血脉贲张的轰鸣声,很快就从竹林居停车场离开。
程梨看向左寒,说道,“我们也走吧。”
左寒说道,“嗯,我还有点事情要去办,先送你回去。”
程梨忖了忖,就点了点头,“那你送我去红枫路的鼎盛影院吧?”
左寒转眸看向她,目光停顿了片刻,低声问了一句,“你要和谁去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