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梨话还没说完，左寒就很平静地打断了，“人是我揍的，你道什么歉？”

“可是……”程梨咬了咬嘴唇，“我觉得是因为我先前说话激怒了他，他才口不择言来惹怒了你，才有了后面的情况。”

程梨先前仔仔细细想了想，因果关系好像的确就是这样的。

左寒听了她这话，素来平静淡然的瞳眸里，似是都忍不住透出些许无奈的神色来。

他轻叹着自语般嘀咕了一句，“真够能往自己身上揽的。”

程梨：“……”

左寒说道：“他是因为我的恩怨，才会出言挑衅我，然后你出言维护我，才激怒了他，他再激怒了我，我再揍了他，这才是完整的因果关系。”

“所以归根结底，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如果没有我的缘故，你就是跟他面对面碰上，他都不会多看你一眼。又哪来的因果。”

左寒将正确的因果给捋了出来，不等程梨说话。

陆景林那边已经和警察说到了情绪激动之处，“警官，事情经过就是这样！君子动口不动手，他却一言不合就动手！”

警察抬眸看了他一眼，“也是你出言挑衅他在先，所以有时候出门在外，嘴巴还是得收着点，说话别太冲了，不然容易挨打。”

警察大概也是见多了这种因为嘴太欠而挨打的人。

这就跟那种对着别人喊，你打我啊！你有本事来打我啊！

然后真被人给揍了，那动手的人固然不对。但嘴欠的人，也不是什么好鸟就是了。

警察的话，让陆景林脸上的表情僵了僵，然后他继续道，“那他也不该动手啊！我要告他！我要找律师！”

警察显然对这样的人，也是很无奈头疼，也懒得再劝阻，像这样的人，有时候他们来做调解，根本就说不通。

但可能真的等到律师来了，律师和他说说，又能说通了。

所以警察过了一会儿，就过来了左寒他们这边。

程梨大概这辈子也没有和警察打过交道，所以看到警察走过来，她身子顿时就坐直了。

警察的态度倒是挺随和，直接就开了话头。

“现在情况是这样的，事情不算严重，我倒是想要调解调解，能够和解私了自然是最好的。但是对方的情绪激动，又吵着要告你，又吵着要找律师来什么的……”

警察将目前的情况同他们说了一遍，然后说道，“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我们这边是调解无果，不过可能等律师真的来了，律师和他说说，可能又说通了。但也有可能说不通，那到时候也就有再扯皮的可能。”

左寒点了点头，“谢谢，情况我已经了解了。”

不管怎么说，左寒冷静礼貌的态度，都让人觉得比陆景林先前暴躁的态度，要让人舒服得多。

警察点点头就转身走开。

左寒先前就察觉到了程梨的紧张，这会子就看到她表情更加凝重了，“程梨，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