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晌午,牛肉面都卖完了,胡凝霜挂上打烊的牌子,在屋里擦洗桌椅。
“闺女,咱们明天多做些面吧。”胡老爹忙的竟然意犹未尽,“你看,这都不够卖的。”
胡凝霜笑笑,“我才不要呢,咱们赚钱是重要,可也要劳逸结合啊,不然累坏了,得不偿失。”
“你看看你,一套一套的,你老爹我是说不过你。”胡老爹摇摇头,回头就去酒窖里忙着酿酒了。
“有人在吗?”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个急切的女声。
胡凝霜从里面回答道:“抱歉啊,今天生意就做到这了,牛肉面都已经卖完了,打酒倒是可以。”
“我不是来打酒的,我去来找胡郎中的。”
“胡郎中?”胡凝霜拉开门,“你该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这一条街,姓胡的可就他们一家,她老爹又从来没有行医过。
不过她自己好像没诊过几个病人啊,怎么这人就找上门来。
“你是胡凝霜吗。”
“我是。”
“太好了,我就是来找你的。我叫任秀花,我男人就叫王均,我们家就住在镇子里,我男人病了,求你过去看看呢。”
“咱们镇上有郎中啊。”胡凝霜主要是想做生意,不太想行医。
“可那些郎中根本治不好我家男人。”任秀花急哭了,“是肺痨,求求你了,我听说你有本事,你就帮帮我吧。”
任秀花说话就要跪下。
“别别。”胡凝霜搀扶住她,“好吧,我去就是了,你等我一会儿。”
对方是肺痨,是会传染的,胡凝霜也要做好防护才行,还有她的行医箱,她背在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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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任秀花走了一道,就到了王均住的小屋里。
才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一阵急促咳嗽的声音。
“相公,你怎么样啊,我给你找来大夫了。”
里面的人声音虚弱,“我怕是治不好了,你就别找大夫来了,你也别靠近我,我怕传染给你。
过些日子,我要是如何了,你该走就走……”
“别说这些了,我人都已经来了。”胡凝霜推门进去。
看见了床上的男人,明明年纪轻轻的,可却脸色苍白,眼窝凹陷了,整个人一点力气也没有。
胡凝霜手上戴了薄薄的手套,给他把脉。
“发病多久了?”
“已经一个多月。”
“是怎么引起的?”
“我也不知道,开始可能是风寒,秋天的时候总下雨,我出门求学,回来摔进了泥塘,本以为问题不大,谁知道越来越严重了。”
“都有什么症状?”
“就是不停咳,咳出了血都止不住,人总是恶寒,还有呕吐。大夫,我是不是病入膏肓了。”
胡凝霜认真把脉,把到后面突然笑了一下,把面巾都摘了下来,“你啊,根本不是肺痨。”
“啊,大夫,你赶紧戴上,会传染的。”
“你传染给谁了,这一个月来,有人被你传染吗?”
这问题问的王均一愣,“那倒是没有,不过,看过三个郎中,都说是肺痨。”
“他们误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