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淮予:“去。我家老爷子和明家老爷子那么多年的关系了,哪能不去。”
其实这些世家之间,多多少少关系都是绕着的。尤其是老一辈,那大多都是深交。
贺子燃:“我也得去。老顾,你去不去?”
“算了。”
陆池劝道:“去走走吧,你整天待家里做什么?你家就你一个人,不嫌闷得慌?”
顾识洲:“……”
他的心上被扎了一刀。
靳淮予:“就是,你待家里能有什么事做,炕头都是冷的,一起去呗。”
老婆孩子热炕头。
没老婆没孩子,炕头可不就是冷的。
他们这是南方,没有炕头,这显然是靳淮予故意引用。
顾识洲拧了下眉,“去。”
他懒得听了。
再听下去都心绞痛了。
陆池满意颔首:“这就对了嘛。”
顾识洲面不改色:“胡了。”
“???”
不曾想,这还只是个开始。接下来,顾识洲轻而易举连赢三局。
三个人加起来已经输了一辆车了。
不巧,就是靳淮予刚想下手的那辆车的价钱。
靳淮予有点想摔桌,说好的为情所困无心别的呢?说好的提不起胜负欲呢?
这家伙是不是在报复他们嘴贱?
得,就不该欠。
他认认真真地打了起来。
最后,三人联手给顾识洲送了套市中心的高级公寓。
他们加起来赢的次数都达不到三分之一。
天亮了,顾识洲欣然离开。
他们也得回去了,总不能在这睡觉。靳淮予很怀疑人生:“他的牌技是不是变好了?”
陆池总结:“情商失意,总得有个找补的地方。”
贺子燃:“但这找补得也太过了吧?财神爷手把手带他打牌?”
靳淮予扶额:“刚才我们是不是说太多了?”
嘴欠的程度决定最后输的程度?
陆池:“有可能。”
顾识洲的心哪是他们想扎就扎的?
大意了。
这些人显然不是差这点钱的,也就是一时输狠了忍不住怀疑人生罢了。他们嘀咕完后就跟了上去。
靳淮予问顾识洲回哪。
顾识洲:“棠园。”
“还住那?那里离Aim那么远,你每天路上得多花多少功夫。”
顾识洲没应。
因为他和她在那里住了两年,那里到处都是她的气息,别的地方他怎么找也没办法找得到分毫的她的气息。
离开了那里,就没有了,所以他舍不得离开。
而且那里充满了他们的回忆,住在那里,他觉得心安,有时候酒醉之后,还会恍惚觉得她还在家里。
即使知道那是错觉,他也甘之如饴被禁锢于错觉之中,只为那星点幻境。
他们终于是没有再劝,再多的话在此时也都化作了一声轻叹。
从前他们并不知道顾识洲有如此深情,直到南迦走后,他们才知道他算是彻底栽在南迦身上了。从前他们不知,只怕,连他自己也不知。
一场顿悟得太晚的爱情。
靳淮予捶了下他,“回去后别喝酒了,早点睡。”
顾识洲看着晨光微熹,扯了下嘴角:“是挺早。”
靳淮予笑着骂他。
顾识洲回到棠园后,打开了灯。
窗帘全部拉着,屋里没有一点光亮,只有灯光亮起,才看得见地方。
与她离开时相比,这里的总体布局没变,但有些装饰他改动了下。她有一些画在家里,他都给挂了出来,还有一些她的小东西,他也都从柜子里拿出来摆放在肉眼可见的位置。
这个家里,充满了她的气息,到处都有她的存在。
只有一幅画,他还珍藏着,没有摆出来,也没有给任何人看过。——就是当初她给他画的那幅。
当初同意她画的时候,他还觉得这个决定荒唐至极,几度生出悔意,如今却是庆幸当初他同意了,因为有这么一幅画,他与她也就多了一份回忆和值得封存在记忆深处的过往。而且,这幅画在他手里,他还能时不时拿出来看看,想一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