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地接收到了他的意思,连忙颔首,不再劝酒。
这位总算是准备备孕生子了,这是好事儿!
而这些事儿,在酒局上传开,在饭桌上传开,起码众人不再有忐忑和疑虑。
但舒清晚却是不知道的。
她还被蒙在鼓里,只当做这人不愿意呢。
这件事不着急,她那边也没太在意,只顾着投进新一轮的项目之中。
容隐这人,心思极深,她也没有发觉什么。
直至一日,舒清晚刚好在加班,从公司顺道过来接他回家,看着一群人送他至门口。
看得出来他们都喝了酒,而且没少喝,可他却是例外,看上去很清醒。
“还得麻烦您关照。”一个啤酒肚的先生脸上已经喝得通红,仍恭敬与容隐握手,微弓着背。直到得他一颔首,那颗心才总算放下。
散个场总要花上不少时间,各种挽留与寒暄,干脆不了。
一群人约着下一日的聚,又心中没底,不知道这位还肯不肯再赏脸。
“要我说,还是容总厉害。我跟我老婆备孕的那会儿,让我戒烟我是真戒不了,眼巴巴忍了半个月顶天了,那叫一个折磨啊。容总这自制力强……”
他们爽朗说着笑。
唯独在暗处静等着容隐的舒清晚,抱着手轻一挑眉。
——嗯?
好容易寒暄完,容隐才抽身先行离开。
他看了眼手机,找来了她等他的位置。
舒清晚靠着车,似笑非笑。
容隐动作微顿,尝试着获取问题所在。
“今晚没喝酒。”他去握她手。
舒清晚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嗯……何止今晚,容总应该挺久没喝了吧?”
容隐多敏锐一人,她只这一句,他心中掠过了一遍便知晓了大概。低眉笑了一声。
“你还笑。”
舒清晚瞪眼,与他对峙,“也不知道是谁,还一口一个不肯来着。怎么,这是准备跟谁备孕?”
他笑意加深。容先生一贯的气度从容,即便是被发现了“秘密”,也不见丁点慌乱与知错。
他低下头,轻碰她鼻尖,想吻她。
“除了你,还会跟谁?”
“那可不知道。”她偏开头,推了推他胸膛,小气地没让亲,开口便扯:“不知道是哪位陈小姐周小姐罗小姐……”
容隐轻扬眉,“被你发现了?”
她怒瞪他。
他已经压不住笑,哄道:“哪来的什么什么小姐,让我上哪儿给你找出来?当然是跟你。”
这个腹黑怪。
她还在想着要怎么说服他的时候,人家早就开始在做准备了。
舒清晚严重怀疑,要是哪天她被他卖了可能都还要帮他数钱。
她甩了下车钥匙,扭头就往驾驶位走,“不跟你玩了。”
容隐拉住人,连车门都被让她来得及开。
“确实还没想好。”他道,“只是见你想要,就先将准备作着。”
舒清晚别着脸。
“万一哪次意外……或者你再霸王……也不必担忧。”
被翻旧账,舒清晚一点不心虚,仍旧理直气壮。
被某人惯得现在气焰简直太盛。
偏偏,他还乐得看这朵花娇艳明媚。
容隐低眸看看她。过了会儿,叹了一声,也算是败下阵来。
“要宝宝可以,先约法三章。”
舒清晚眉心一动,但仍保持着高冷。
容隐抬手碰了碰她的睫毛,又捏了捏她的脸。
“第一条,不许因为有了新成员就将原有成员冷落。该让阿姨们照顾的时候就让阿姨们照顾。”
某人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就一个意思,不许冷落他。
这不算什么问题,舒清晚答应得爽快。
容隐睨她一眼。却是提前有预感,她肯定做不到。现在答应得爽快是因为宝宝还没有来。等到时候孩子一出生,一切就不好说了。
他暂且不提,继续第二条。
“一切以你身体为主。其它所有事情都为之退位。”
舒清晚思索着,缓缓点点头。
他低头咬她唇。
“第三条,顺其自然,不可忧心,也不必着急。”
这种事情说不准,有些人比较顺利,准备没多久就怀上了,有些人比较坎坷些,准备多时也没有等到。他不要她过分焦虑忧思,不生也没有什么。
她总算没再避开他的亲吻。
夫妻俩一来一回,其实暗中交手着呢。看似是算他账,实际上还不是要他认命地坦白与答应。
至此,便算是达成一致。
容隐睨她一眼,嗓音微低:“满意了?”
舒清晚踮脚搂住他脖子,连连点头,眉眼飞扬。
这个人做得永远比说的多。开始注
意身体备孕或多或少都是对自己的克制,他也兀自在那边做得心甘情愿。
她奖励地亲亲他,“满意满意。”
容太太生出来的那点小脾气很快就被容先生哄好了。
小夫妻之间的那点摩擦,生得快,消失得也快。
床边的抽屉里还有两排避孕用品,但是今晚那个抽屉没有再被打开。
她身上生着热汗,仿佛是自骨子里发出的潮热,被他强势拥进怀里。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没过多久,她已然进入深睡。
容隐想去抽根烟,但想到不可以,又硬生生忍住。
胸口里的畅快与餍足,是与这良夜最好的搭配。
准备这件事在某些方面也有好处。
比如方才,是极致的酣畅淋漓,不用作任何的顾忌。
他仍清醒着,低眸去看怀中人的睡颜。只不过,他此刻的神色与她今日所见到的不同,多了几分深邃和思考。
他在心中念过了一遍自己的年龄,与她的年龄。
似乎,确实是有一些大了。
男人的凤眸幽深,看不出其中在想些什么。
直到很晚,卧室才揿灭了昏暗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