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如果要的话肯定会对事业产生一点影响。
舒清晚虽然没回复,但是她看见了。
她轻扬眉梢,看完几条消息后才关掉手机,拿了车钥匙出门。
他们这趟出去了将近一个月,在外期间两人都没怎么忙工作。但是工作不会消失,只是堆积在那,也堆积了不少。
她感觉还好,不过他自打一回国,应酬就不少,全是在“还债”。
今天她下班得早了一点,不过还是没有见得到人,他还有一场应酬,下班后直接从州越过去。现在这个点已经有点晚,他也已经应酬了四五个小时。
刚刚,容隐给她发消息,先是发了一个定位,而后:【老婆,来接我?】
今晚他那个应酬倒不是商界上的,都是圈子里的一些老友,主要为了聊一个项目。而在同辈比较年轻的人里头,他是为数不多已婚的。
容某人也嘚瑟,没少得意。
作为为数不多已婚者,他连接都想让老婆来接。用同行的人话来说,就是欠扁。
可容隐哪里理会他们的气急败坏,气定神闲地往椅背一靠,眉目悠然。
虽然喝了酒,沾了酒气,却丁点不破坏这个男人身上的矜贵之气。
舒清晚刚忙完,正闲着没事,也还没躺下。她转动了下手机,决定宠他一回。
她回忆着,距离上一次她去接他应酬结束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很久。
那一次,她在心里已经准备好了分手,抱着和他“一晌贪欢”的心态。还在会所门口遇到了林稷年。
她不知道林稷年的身份,只觉得能在这个会所遇到的、注定地位不凡的这一位先生,竟然这样平易近人,也这么好相处。
给容隐回了条信息后,舒清晚想起来爸爸,心思一动,给他打了个电话。
自从婚礼之后,他们先是在酒店住,后来便去度蜜月,回国后便住进了早就准备好的婚房里。
不知不觉,已经离开了林家。
子女与父母,当真是一场渐行渐远的修行。
她于很平凡的一个晚上,忽然想家。
她突然打电话,林稷年有些许意外,还以为是有什么事,当即接了起来:“小晚,给爸爸打电话什么事?”
舒清晚望着天边,好像和当年那晚同样的月色,“没事,就是想你啦。”
那一刻。
林稷年不知应当用什么语言描述。
情绪一下子冲上了胸膛。
“是不是想家了?”他温声说着,“还是被欺负了?哪里委屈了?”
当年古时有位姓赵的千金,因为家人太过宠爱,出嫁一个月内,家里数次派人去想接她回娘家小住。一是想念,二也是怕家中娇惯着的女儿在婆家受了委屈。
为人父者,一颗心总是不易。
但林稷年大抵能于此刻体会得到赵先生当时的心境。
“那就回家来住,我让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舒清晚摇摇头,慢一拍地反应过来他看不到。便只是弯了弯唇,“没有受委屈,爸爸,过两天再回去。”
今天容隐有应酬,她猜肯定也喝了酒,所以今天回不了林家。
听见她的回答,林稷年才缓缓放下提起来的心。
想到林稷年也时常应酬,舒清晚叮嘱着:“您要少喝些酒。”
林稷年笑了笑,“很少喝了。”
毕竟年纪上来了,人不能不服老,还和年轻时一样折腾身体。
“你妈妈也在管着呢,放心。”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等到了停车场,舒清晚准备开车,才先结束了通话。
于父母之间的想念与纠葛,大抵都是日常时候的某一个念头,突然兴起,突然涌现得十分激烈与浓郁。
但只是寥寥几语,即可平复。
她就是忽然觉得,陪在父母身边的时间还是太少。
舒清晚没叫司机,自己开车去他发来的定位地址。
路上有点堵车。
他的消息也发了过来。
容隐:
[老婆。]
舒清晚摸了下鼻子:【干嘛。】
[我回家陪你好不好。]
她看出来了,他应该没少喝。换做平时,容先生哪里会这么腻人。
舒清晚浅浅弯唇,问说:【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在等你来接我。]
他有司机,也能叫代驾。就算喝多了不想动,都保管有人能给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但他都没要,反而是让老婆来接。
她来之前,他已经被唏嘘了好一阵子——“嘁!容二,就你有老婆!!!”
容隐扯开了领口的两颗纽扣,散了散窒闷感。他垂眸看着手机屏幕。
红灯刚好结束,舒清晚在开车,就没回消息,但是唇角已经上扬。
她有点,招架不了。
容隐的“好不好”,“在等你”。奶得不像话。
容隐按着手机,又发一条。
[嗯,老公想你。]
舒清晚整颗心全被萌化了。就算刚才她拒绝了来接他,恐怕此刻也会起身抄起车钥匙赶过来。
有生之年,平生难见,某人的撒娇。
她也根本受不了他的一句老公想你的袭击。
发消息的本人倒是没觉得有什么,被人拉着继续投入聊天之中,将手机放在一边。
等手机再次响起消息震动的时候,他点亮屏幕——
【嗯,我也想你。】
【所以,你出来,我接你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