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晚可进可退。
他们拿捏不住。
这个局面,最终是她占上风。
他们私下里耳语着商量起来,舒清晚并不在意,这才有空吃起菜
来。
这家店其实选得不错,据说都是当地特色菜。今晚只顾着你来我往,她都没有好好地品尝。
她没有再喝酒。毕竟得罪了人,再喝醉太不安全。
不过,确实也是因为有个男的在,她才敢这么硬刚。他没来的话,她会选择委婉一些,也不会这么解气。
纠纷落下帷幕,她后知后觉地轻舒一口气。像是打了一场大仗归来。
她轻扫旁边的人一眼。酒杯被他抵在唇间,他一身墨色衬衣长裤,领口微敞,气度矜贵卓然。
她在想着,酒液碰到那个伤口,不知道会不会像酒精洒上伤口一样疼?
舒清晚拿着筷子的手微顿。算起来,在场这些人里,他也是被她得罪的一个。
容二公子从小到大,应该还没人敢咬他。
说实话,她没想过他会来。
他那样傲的人,让步一次都很难得。
遑论是这一次又一次。
见她只吃菜,没碰酒,容隐似是好奇。微偏了下眸:“不尝尝这酒?”
舒清晚顿了下,轻声道:“喝酒误事。”
她说的是昨晚那一场纠缠。
他轻抬眉骨,看她一眼,不作点评。
北城容二,气度是出了名的矜贵灼眼。
…
饭局散场,酒店离得不远,舒清晚步行回去,乌发披散在肩侧,神色静静。
老张那群人都知道他们是一起的,看着他们同行也没有疑虑。
声音逐渐被落在了身后。他们还在商议着让不让,舒清晚隐隐能听见吵起来的声音。她并不在意。
微风吹拂过湖面,拂动水波,低垂的柳枝轻动,月光在湖水上摇曳。
这边园林很多,有人提议让她们可以去园林里面拍拍照,她准备明天去。
风打在脸上,她今晚喝得并不多,也不觉得头晕。
容隐偏眸落在她脸上,看见她两颊的温度正常。
没有再像昨晚那样醉得不清明。
他倏忽出声道:
“舒清晚。”
“为什么两年没有梦到了?”
一声叩问。
他觉得她喝醉了也挺好的。不像现在这样清明也很好。
舒清晚微愣。
醉酒之后的记忆破碎模糊,她没有记得很清。但被他这样一点,她很快就被勾起了昨晚的画面。
她轻垂下睫。
原来昨晚她跟他说了这么多。
刚到美国的第一年,他还出现在她的梦里。即使是在梦里,他也是她想见的人。
后面这两年,就没有再出现过了。
可能是跟他的那段记忆变得远了吧。
也逐渐在淡忘。
其实答案在他们心中分明,只是会伤人。
她的嘴角刚动了动,却被他截断。
他目光像月光一样落在她身上,问了一声:“我是不是还没有追过你?”
她抬眸,微怔地眨了下眼。
反应不过来容二公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而舒清晚常被追求,在国外这几年,追求者就没断过。那场浪漫的求婚在前,都没能挡住后来者的络绎不绝。她其实又很清楚这句话的意思。
她看着他,“容总。”
舒清晚试图提醒他清醒一点。
她也想象不出容隐追人。
隐约间感觉他似乎有些变化。但她说不出来。
舒清晚轻蹙了下眉。
走到了地方,她要回房间,容隐也转身大步离开。
他不为所动。
缘分本就稀疏单薄,或许一触即散。
男人下颌冷硬,眸光亦是很冷。
——可他非要强求。
…
回房间后,舒清晚处理了会儿工作。
她将今晚的商谈结果及时传达过去,让他们做好准备。
这个5%她准备扣住,如果谈不成,再重新接触合作方。或者,成本上吃亏一点,继续按照之前的合作也行。
员工一一做着记录,还不忘跟她汇报一个事情:“舒总,之前定下的投资方见面的事情,那边要求亲自跟您见一面。”
舒清晚记得这件事。这是跟Night合作很久的投资方了。创立初期有一笔很重要的资金缺口,就是多亏了这一家。这几年合作一直很愉快,Night没有让他家的选择失望。
她本来是打算亲自去见,只是临时出差,才安排了手下的人代替前往。闻言,颔首道:“行,那等我回去后再跟那边约定
时间。”
简单交代完,舒清晚结束视频会议,打开电脑上的另一份文件。
里面全是要用的一些专业性资料。
鼠标落到其中一个点时,她想起来随珩说过这个是他的研究方向。
舒清晚单手托腮,好奇地多了解了下。
资料上面的文字会有些令人难以读懂,是很难磕下来的内容。
而且,她手上这些资料应该算是浅的,他研究的那些应该会更深。
随博士很厉害。
上次相完亲她就跑来了苏城,还没有跟他过多接触过。
整理着工作资料时,微信上突然进来信息。
将最后一部分整理完,发到工作的一个群里,舒清晚才点开微信。
是虞杳杳。
随着她回到北城,她好像与这座城市重新产生了交集。包括很多以前的朋友。
舒清晚回着信息。
知道她现在不在北城,虞杳杳某个疑惑突然被联系了起来。
虞杳杳忍不住问着:【晚晚,你知道二哥跑哪儿去了吗?】
舒清晚微顿,【他也在苏城。】
虞杳杳猜中了。靠,果然。
她纳闷地问:【他做什么啊?】
他们在这儿有正事找他,却根本找不到人。
舒清晚的指尖迟疑了几秒,敲下一行字:
【他说】
【他要追我。】
作者有话要说:
虞杳杳:?我耳聋了,啊不对,眼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