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这件事不能怪乔九安经不住诱惑。
虽然他和灰砾是同一个兽笼里打架,甚至还一起炸了实验星球的过命交情,鬣狗更是因为偷仓鼠D而被雕哥无数次打得嗷嗷嘤嘤叫,但这可是五个亿!
五、个、亿!
还是只吃顿饭!
乔九安看着账户里多出的两亿定金,摇头晃脑着感慨。
恋爱脑真可怕,有钱的恋爱脑更可怕。
从况知舟房间出来,乔九安和周林在会所顶层找了一间房间进去,顺带加了一层防御和隐私措施。
“他这么败家,他老爹还敢把家业都给他?”乔九安甩掉鞋子,光着脚踩在长绒毛地毯上往里走。
他就纳了闷了,况老爷子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子吧。
他身后的周林在房间程序设置了访客免打扰,语气平静地回答:“离了况家,他敛财的方法更没有下限,赚钱的速度也更快。”
与其说是况知舟靠着况家,靠着商会,不如说是况老爷子用况家和商会绑着况知舟,想让他浪得别那么过头,回头无声无息死在哪个星球角落都没人知道。
乔九安:“……行。”
经商天才,为爱赚钱。
行。
这个宇宙还是奇葩多。
在外面折腾了一天,乔九安喝了口水润嗓子,从衣兜里捞出打哈欠的仓鼠D用力揉搓了好几圈。
“笃、笃、笃。”
三下特别有礼貌地敲窗户声响起,乔九安抬头就看见窗外收拢翅膀的大金雕。
乔九安打开窗户放金雕进来,在金雕的眼神注视下,把仓鼠D还给了暗暗催促的金雕。
仓鼠D趴在金雕的鸟喙上,两只后脚耷拉着晃悠,迷瞪着眼睛还不忘亲亲金雕的鸟喙。
金雕就这么任由仓鼠D趴着,犹豫了一下,看了眼乔九安。
乔九安会意,转过身背对着金雕。
……然后从窗户玻璃的反光里,看着大金雕左右摇晃着跳上沙发,将自己团起来做了个舒舒服服的窝,正中央刚好是一点点顺着雕羽毛滑进去的仓鼠D。
精神体传来的极度舒适的放松感让乔九安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等到周林走到客厅时,就看见七零八落的衣服从客厅茶几一路散落到浴室门口,长裤上还压着一把粒子刀。
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偶尔掺杂几声乔九安随口哼的不成曲的调子,渐起的朦胧水汽覆盖在玻璃门上,隐约透出里面人偶尔移动的身形。
一个主题是BDSM的会所,能指望它的房间有多正经呢。
周林摘下手套轻搭在沙发靠背上,然后依次褪掉包裹克制的外套,袖箍,袖扣,手指从衬衫领口一点点往下。
不疾不徐的脚步声稍稍停顿,浴室的门从外面被推开,而后再度被反手拉合。
客厅里,仓鼠D从金雕厚实的羽毛里探出脑袋,粉色的仓鼠爪挣扎着拽住金色的雕毛,努力要把自己从金雕的包围里拔出来。
因为情绪剧烈的起伏,大金雕已经被仓鼠D抓掉了一小堆的羽毛,散落在地毯上,但金雕浑然不在意被仓鼠D拽在手里用力扒拉的雕毛,就这么看着努力挣扎的仓鼠D,那双总是带着审视与压迫感的瞳孔里只剩下小小的仓鼠D。
每当仓鼠D骂骂咧咧努力挣扎,就要爬出金雕的包围圈时,就会被坚硬的鸟喙轻叼住后颈皮再度塞回湿润滚烫的包裹里。
“吱吱吱!吱吱——!!”
客厅里,是仓鼠D滋儿哇啦的抗议。
金雕抬起脑袋,视线越过客厅拐角处的绿植,看到浴室的磨砂玻璃门上映出的交叠身影,低下头,原本冰冷的鸟喙染上仓鼠D濡湿的温度,一点一点在仓鼠D的软肚皮上贴挨着摩挲。
银色的短发紧贴在磨砂玻璃上。
修长匀称,骨节分明的手掌握住他的后颈,慢慢没入湿润的短发中,托着他的后脑,将他再度拉回无法呼吸的灼热里。
乔九安还是没忍住发出闷哼:“这什么浴室……不正经的东西这么多……唔!”
似是一声轻笑,带着尚未餍足的享受:“只是浴室而已,还差得远。”
“我算是发现了,你现在是彻底不装——”
似是手肘或是手臂撞到哪里的闷响声,浴室里的动静安静了好一阵子,只有哗啦啦的水声不间断地打在温热湿润的瓷砖地面上。
几秒后,水声骤然停下,磨砂玻璃里交叠在一起的身影慢吞吞掠过,没入与浴室相连的卧室里。
……
况知舟等了十几天都没见到乔九安和周林的影子,发消息也不回,也没办法问会所,毕竟顶层所有客人的行踪资料都是隐私。
他也不知道这两人开的房间号,就只能眼巴巴地等,期间还不忘给老爷子发了消息吱一声报个平安,顺带将自己花钱把自己绑给代号D的光辉成果报告给了老爷子。
通讯的时候,况老爷子那边足足沉默了半个小时没吭声。
“你觉得,那位D先生,性子怎么样?”
这就是在打探了。
毕竟和金雕有过信息或任务的人不算少,但那位D先生,除了曾经在黑市短暂露脸之外,就没多少人真正接触过。
况知舟盘腿坐在窗户边上,身边悬浮着显示况老爷子那边画面的光屏,闻言转头和自家老爷子对视。
“性子很好啊,直率、开朗……怎样都让人不自觉靠近,就像是冬天的太阳一样舒服。”
夏天的太阳太烈太灼热,让人畏惧;冬日的太阳温暖而希望,正正好。
“但如果您想搞从前的那一套,我劝你别想了。”况知舟嗤笑一声,抬手揉乱了叛逆支棱的红毛,眼睛却是清明一片,“D没有对权力的欲望,更不可能影响得到金雕改变主意。”
“您老了,有些事情就别那么执拗了。”
“金雕不可能成为你们等的,或者说,想要追随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