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中,薄宴淮的心情倒没太大波动:“好,你去休息吧,我来洗碗。”
“不用了,应该休息的是你,后天就得看你的表演了,”温斯收拾好两人份的盘子和刀叉,准备往厨房走时,忽而转头看他,“你明天怎么打算的?”
薄宴淮眼睛里有精光。
这种光能让温斯杂乱的内心很快安定下来。
“既然他指定在雅宴酒店接待,那我们明天就去酒店准备,今晚早些休息。”说完,薄宴淮转身上楼。
薄宴淮发了话,司徒逸是一丁点都不敢怠慢安凝,先是买了丰盛的海鲜夜宵到医院,把安胤和安凝的主治医师叫到自己办公室,先上一顿慰劳宴。
司徒逸最近刚考上主任医师的牌照,又有国际知名专科医师的头衔照着,还有城中豪门司徒家做靠山,才能在这些国内高级医师面前,将将盖过一个头。
不用劳动叶梓萱的名义也能叫得动这些他原本不熟的同行,还能博得一个好称呼。
“逸哥,这安家兄妹到底是你什么人啊,值得你这么费心费力?”
薄宴淮再拜托他几次,司徒逸觉得自己还可以转行当演员,他喝了一口白水,悠悠叹了口气,才道:“我啊,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好歹是我哥们儿的前妻和二舅子,他们才刚刚离婚,我哥们儿看不过去,就委托我照顾一下,我想着,我也是举手之劳,就答应了。”
其中一个年轻医师刚入口的一口水喷了出来:“你哥们儿是薄宴淮?”
司徒逸看着年轻医生这反应,不对劲啊:“你觉得有问题?”
年轻医生一边咳嗽,一边忙摆手:“没问题没问题,但是这薄宴淮不是刚有了新桃花吗?还惦记着前妻呢,这齐人之福享的,有钱人和名人是不一样啊。”
这话说得,司徒逸不乐意了:“你懂什么呀,我兄弟才不是这种人呢。”
“那是什么,这里面还有什么秘事?”
“你都说了是秘事,人家不说,我也不知道啊,总之,这段时间就麻烦您二位了,只要两个病人完全康复了,就当我司徒逸欠二位一个人情。”
“的嘞,有逸哥这句话,我们一定尽心尽力让他们尽快康复。”年轻医生说得有板有眼。
稍微年长的安凝的主治医师却皱起了眉头:“逸哥,你这人情我怕是受之有愧呀。”
司徒逸最怕听的就是这种话:“为什么?”
“安凝这个姑娘我有印象,还很深刻,她上次因为流产住院,刚好是我们各科室轮流学习的时候,那天妇产科,我刚好跟班。”
“我起初只是觉得那姑娘挺漂亮的,就这么没了孩子怪可惜的,就留意看了一眼她的检查报告,我发现她体内有一种目前我们医院查不来的某种毒素,这点我相信你也看出来了。”
司徒逸点点头:“我看出来了,也因为生出来有风险,所以她本人也比较释怀。”
“是的,就算那个孩子保得住,生出来畸形的概率非常大,她体内的毒素一天不清理干净,再怀孕的可能性不大,就算勉强怀上了,畸形的风险依然很大。”
真是越不想面对什么,越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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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逸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又有了信心,安凝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所以呢?”
“所以我查出来她体质虚弱的根本原因,也跟这种毒素有关,而且,这种毒素就跟任何一种病毒一样,会在体内繁衍,后期再拖下去,可能她经期也会面临很强烈的腹痛感,加上身体底子虚,感冒变成重感冒,一不小心就会晕倒,这些情况也会比比皆是。”
司徒逸瞪大眼睛,心里在强烈排斥着这种定论:“这么严重吗?”
“是的,毒素就是寄托人体存活的,在人体消灭它之前,它也要新陈代谢的,一般情况下不影响安凝的正常生活,可一旦安凝的身体本身有什么风吹草动,这种毒素就会跳出来雪上加霜。”
“一个普通的病毒性感冒要闹到住院的程度,也是我当医生以来遇到的棘手个例,你不说我也会上心,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去清除掉她体内的毒素,以及如何控制住毒素的繁衍。”
司徒逸突然有些明白为何薄宴淮会如此患得患失,安凝的身体本身就是一个定时炸弹,指不定哪天就……
如此一来,非洲那边的果实就不能再拖了。
可这话他要怎么跟薄宴淮说,说了不是让他分心吗。
司徒逸以水当酒,敬了对方一杯:“我们正在想办法清除,目前就先正常治疗,先别告诉她,稍后,也要请徐医生一起出力了。”
“放心,这事你委托了我,我会尽力,能用的药都用上了,但是血液结果显示,毒素依然存在,成分还不少。”
司徒逸颓废地低下头。
这事叫他如何能放心,莫说安凝是嫂夫人,就算只是一个陌生女孩,司徒逸作为医生的本心也不忍看着这么美好的一个生命香消玉殒呐。
他忍了一口气,没去打扰薄宴淮,但他不确定那种果实是否在治好嗅觉的同时还能消除毒素,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前,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果实上。
安凝不知情地还在为新香水设计**。
司徒逸在门口调整好表情,一进病房就看到安凝手里刚完成的彩色图像。
“我不知道你还懂设计?”他递上一碗牛肉面,另一碗递给了陪床的安然,“刚刚科室叫了宵夜,给你们也叫了一份,趁热,赶紧吃。”
“司徒医生,你太贴心了吧。”安然没客气,接过面碗,大口开扒,“当你女朋友真幸福。”
“谢谢。”安凝也饿了,但司徒逸会深夜探班,八成是受了薄宴淮的委托,这么一想,她就很不想接受薄宴淮的好意。
“吃啊,愣着干嘛,怕我下毒?还是说,你需要我喂你才吃。”司徒逸就要伸手喂安凝。
被安凝躲过:“没有,你不用激将我,我要是不吃,你没法跟薄宴淮交代吧?但是我要吃了,是不是就是接受薄宴淮的好意了?”
司徒逸指了指安然:“你吃不吃就已经是接受好意了。”
安然突然觉得自己落入圈套了,他愣了一愣,落圈套就落呗,人类在饥饿面前,所有的自尊都是一摊烂泥。
司徒逸坐在一旁,先来无事,见安凝精神状态还行,也就很煞风景地问了句:“安凝,你对薄宴淮的绯闻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