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逸:“看起来状态还不错,听说你今晚上演了一场好戏,嗅觉恢复得很神速啊。”
安凝:“不算,今晚的这款香是在我没有嗅觉的时候配置的,也就是说,有没有嗅觉都不影响我的工作,只是说,有了嗅觉,我能发挥得更好。”
司徒逸:“那你的身体呢,有没有嗅觉之外的不舒服?”
安凝:“托你的福,暂无大碍。”
司徒逸:“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安凝:“认真工作,认真生活,顺其自然。”
司徒逸皱眉,这意思是,她要瞒着薄宴淮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再瞒着薄宴淮独自抚养?
新时代女性这么独立吗?
司徒逸麻了,扬了扬眉:“你打算一直这么下去?还是你觉得你真的可以做到你想做的一切?”
安凝:“走一步算一步吧,现在最重要的是健康。”
司徒逸无语,他怎么就自己卷进这么复杂的局面中了呢?
他得罪不起薄宴淮,而且以后安凝肚子大了,也瞒不了薄宴淮,还是说,安凝另有打算?
安凝:“不好意思,本来不想麻烦你的,但是上次开的药已经吃完了,反正来了,就麻烦再开一点,我带回去。”
“嫂子,跟我可千万别说‘麻烦’两字,我受不起,我是你的主治意思,病人找医生是合情合理的,你稍等,我去拿。”
一夜过后。
安柔的注意力又转移到薄老爷子身上,一大早,就拎着心意汤过来探病。
“爷爷,这是我妈妈特地熬的汤,让我拿来给您补补。”
薄老爷子做梦都没想到,之前还特别不喜欢的人,转眼间就成了救命恩人,真是天意弄人,安柔人在面前,老爷子也不好无视,吩咐护工接过汤壶,道了声:“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看安柔的目光也有了几分柔和,准确的说,是酷不起来。
“爷爷别客气,我们家都担心爷爷的身体,每天都在想,怎么能通过食疗,让爷爷尽快康复,我妈妈知道爷爷这个阶段不太适合喝太油腻的汤,就煲的鱼头豆腐汤,清淡又不油腻,还有很丰富的蛋白质。”
安柔热情地从汤壶里倒出一碗,双手递上:“爷爷,您尝尝。”
要论阿谀奉承,安柔认第二,可没人敢认第一,两边唇角笑得弯弯的,脸色好看得就像彩虹从天空跨入了人间,跨在了爷爷眼前。
但下一瞬,唇角的笑意瞬间僵住,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这是怎么了?”薄老爷子忽然看到彩虹刚刚还在眼前,瞬间就消失不见。
安柔努力挤出两滴泪:“我看到您就想起了我自己的爷爷,心中有些感慨和怀念。”
安柔吞吞吐吐的,欲盖弥彰。
薄老爷子看她这模样,就想到安家的那堆破事,心中有些不忍。
安柔和安凝都出自安父安耀,安凝的母亲当初带着厚重的嫁妆低嫁嫁给了安耀,还一连生了三个孩子,两男一女,但男人的欲望是女人永远都填不满的,安凝和安家闹到今天这种地步,安柔母女是罪魁祸首。
薄老爷子念及安凝母亲和薄家的情谊,眼见安凝在安家没了生存地位,才赶紧命令自己孙子把安凝娶进薄家享福。
好在,两人有点缘分,两年多以来,再闹都还有个分寸,但从火灾事故后,老爷子就记恨上了安柔……
眼下,便是再记恨也得适当松口:“若是安氏遇到什么困难,你可以找我,我们薄家肯定会帮忙,不过,丫头,别怪爷爷狠心,我松了一个口,后面恐怕就是源源不断的麻烦,你救了我,我自然感谢你,在此承诺可以满足你两个心愿,钱,权,利,你要什么就有什么,但只有两次机会。”
安柔羞愧地低下头,摇了又摇。
她期期艾艾半天,才在薄老爷子期待的眼神中问出来:“爷爷,我是姐姐的妹妹,救您不是为了利益的,不过,通过这次姐姐嗅觉再次失灵,我感觉,姐姐跟宴淮哥哥结婚这么久,一直没有孩子,是不是因为姐姐本身的体质问题呢?”
“姐姐身子本就不好,嫁给宴淮哥哥却没有孩子,薄氏没有继承人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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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柔说得情真意切,薄老爷子也真真儿听到了心里。
不说还不觉得,这么一说,还真是个事,结婚两年多了,一直没孩子,是安凝的原因吗?
“那有什么,薄宴淮跟你姐姐还年轻,你且放宽心。”
薄老爷子云淡风轻地略过这个话题,心中还是泛嘀咕。
难道安凝身体真的有什么隐疾?
薄老爷子坐不住了,等安柔一走,就通知孙子过来给自己办理出院,还特意支开安凝,将薄宴淮留在身边。
“小子,爷爷有一个很认真严肃的问题问你,你务必要老实回答,不能有任何的隐瞒。”
薄宴淮愣了:“爷爷,你有事就说,我能有什么隐瞒您的?”
“咱们薄家这么大的盘子,需要一个支撑,需要后继有人,而且,继承人必须是你嫡亲的孩子,你明白吗?如果安凝因为身体原因无法实现这个硬性要求,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爷爷看得出,你对安凝那丫头有感情,所以爷爷也可以退一步,只要生下来的是你亲生的,是不是嫡亲的都不重要了,当然了,如果是你跟安凝生的最好,但是安凝嗅觉失灵的事,爷爷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她本身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你可以想个办法,在生孩子的前提下,不影响和安凝的感情,爷爷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安凝如果发现了,爷爷也会去做工作。”
薄老爷子询问几句,便开口劝薄宴淮。
薄家是开放家庭,继承人这个每个豪门都重视的,不单单是他薄老头一人,这么想着,老爷子心里舒畅很多。
薄宴淮神色不明,但没有开口反驳老爷子。
安凝的一颗心也随着薄宴淮的沉默,沉落谷底。
爷爷让她去拿还没出完体检报告,就是为了找薄宴淮谈心吧。
薄宴淮这几日都在为这个事做铺垫,那么,如果她没有生育,这个婚是不是就能离了?
安凝恍然大悟,原来她心心念念的离婚,可以这么容易?她原来最放不下的爷爷的亲情,到头来,再好的亲情终究都抵不过一个孩子。
她捂着肚子坐在外面,薄宴淮在里面给爷爷掖被子。
他紧抿着唇,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个“不”字,但,并不代表他认同这些话。
爷爷现在不能受刺激,他也不能因为老人家抱曾孙心切,跟爷爷吵一架,再气出什么毛病,就是他不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