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2 / 2)

安凝垂眸。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她困意上头,她本就累得想倒,再经过这么一番争吵,现在软得就像一团烂泥,可以任人践踏。

突然,一只大掌抓住了她的手腕。

安凝冷不丁一个激灵:“你做什么?”

“给我上药。”薄宴淮拿着药,顺势上床。

这行为来得突兀,安凝差点要推他下床。

他们刚吵一架,难道不是该不欢而散吗?

“上药!”薄宴淮见不得她面对他时一脸呆滞,加重语气地重复一遍。

因为他身上的伤,安凝没拒绝。

谁叫这伤是因为她造成的,要两清,就得各方面一起清。

她先拿起药水,替薄宴淮脱下衬衫后的后背清洗伤口上的血迹。

他背部的伤口裂得有些严重,偏偏这男人面不改色,让人看不出其实他也会痛。

正如他现在隐隐的抽搐,不明显,却刚好落入安凝眼中。

她挤出药膏,小心翼翼地给每一处伤口上药。

薄宴淮感受到那冰凉的触觉,眉头微不可察地松了松。

他眼睫微颤,看着在不知不觉间与他越来越近的安凝。

安凝每上完一处药,就会轻轻吹动那浮在伤口上的药膏,一来能缓解疼痛,二来也能让晶莹的药膏敷得均匀点。

薄宴淮心尖随着安凝的每一道呼吸起伏,一紧一松间,凌冽的目光也不复刚才,直接趴在墙上,方便她更好地“服务”伤口。

安凝眼尖地看到气氛好些了,再次开口道:“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薄宴淮没说话。

安凝解读为这是他在静心听她说:“我已经失去了嗅觉,不能再失去理论知识,我不想变成一个什么都不能做的废人。”

再说了,这些日子和公司的各个阶层都相处得挺好的,工作进展得也顺利,除了闻不到香味,一切都在往她的理想方向前行着,怎能半途而废。

薄宴淮回眸,用一种大爷姿势,撑着后脑勺,回头看她,黑眸里的情绪隐晦不明。

安凝的贝齿咬着唇瓣。

她其实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样的场面。

薄宴淮一向强势,他若是坚持,她只怕得求助霍垣。

但,他忽地抬手,指尖捏了捏她的下巴。

安凝本能地不适应他如此温柔地一抖,闭上眼睛。

难道说这男人又要像以前一样威胁她了吗?

但,安凝等来的却是薄宴淮用巧劲让她松开了牙齿咬住唇瓣的小动作,声音沉沉:“贫血的事,下不为例。”

安凝猛地睁眼,正好撞上他一反常态,特别柔和的目光。

近在咫尺的距离,只要她稍微往前一倾,就会亲上他。

安凝眼中瞬间闪现的惊喜让薄宴淮有些愣神,他怎么会这么开心,这乖巧伶俐的模样让他鬼使神差地看入了迷。

等安凝觉得这种对视颇为暧昧,正要回神之际,薄宴淮已经吻了上去。

男人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感受到唇上那同样一反常态的僵硬,已经变成了疑似有爱的柔软。

两人许久未亲密,安凝竟有些不太习惯他太主动,下意识地将双手抵在他胸口,薄宴淮的眉头似是不满地皱起。

他抱住她。

安凝想挣扎,但顾及着他的伤口,动作不敢太大:“你身上还有伤!”

薄宴淮没想着真欺负她,只是想看看她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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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女人还是关心他的。

她一关心他,他看她的眼中就有欲色乍现,正想继续,身后却传来敲门声。

“少爷,安柔小姐来了。”

声音传入,两人都听见了,身体也不约而同地一僵。

安凝立马后退,攥紧了被子:“你去吧,我先休息会儿。”

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温馨氛围荡然无存,薄宴淮心底的烦躁又涌了上来,眉宇间满是戾气。

安凝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将卧室的一切隔绝在外。

几分钟后,她听到男人离开的脚步声。

安凝看着手机里的自己,苍白的脸色,衬得眸下的青灰愈发明显,眼角疲惫地耷拉着,唇瓣也毫无血色。

这样的自己,真的比不上明艳动人的安柔呢。

……

客厅里,安柔提着手提包坐在沙发上,抿了一口佣人端上来的热茶:“姐姐还好吗?”

一众佣人皆无反应。

在他们看来,安柔上门是客,正常招待即可,但有关少夫人的一切,他们不清楚,也不多嘴。

安柔眸光暗了暗,又怎会看不出这些人对她的防备。

好啊!等她嫁进薄家,第一时间就是把这些没眼色的废物给换了!

“有事吗?”薄宴淮修长的身影出现在楼梯间。

安柔回头,一见他身上穿的浴袍,眸光又暗了暗,脸色十分不自然:“宴淮哥哥,你和姐姐已经休息了吗?”

她摩挲着指尖上的新美甲,一想到两人躺在一张床上那画面……比当面看到薄宴淮对安凝好更抓狂。

“有事吗?”薄宴淮的目光落到她手里的包上。

“我是来给你送熏香的。”安柔从中拿出几个制作精美的小香薰瓶递上,“以此小礼感谢宴淮哥哥肯原谅我。”

“不用感谢,我只是就事论事。”薄宴淮面容冷峻,态度不热,也不算冷,很淡地笑了一下,“你的能力可以进薄氏制香团队,但之前的错不可再犯。”

“当然当然,我会引以为戒!”安柔竖起双指朝薄宴淮发誓,一高一低的距离,更像是在拜他,“我那时也是鬼迷心窍,我保证,以后一定自我约束,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员工!”

说得尽兴,还不忘补充:“宴淮哥哥,我当时也是迫切地想要引起你的注意,才会走错路,你别放在心上。”

薄宴淮似笑非笑。

安柔最近都不太能看懂薄宴淮的表情,总觉得那种笑,不那么单纯:“宴淮哥哥,我哥那件事真的不是误会吗?我实在不相信他会做出迫害自己亲妹妹的事。”

薄宴淮挑眉:“他现在可是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你,你还要替他说话?”

安柔笑笑,表现得特别宽宏大量:“到底是我哥,在那地方压力太大,一时脑筋错乱也是情有可原,而且我听说他是在见过姐姐之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