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淮回答到这里,比她多出一个问题。
主播:“那薄总现在还爱安凝小姐吗?”
通常这种问题都是大佬们的禁忌。
旁边有类似工作人员插了一句:“不好意思,我们不回答这些问题。”
薄宴淮本尊却朝工作人员挥了挥手:“没关系,我可以回答。”
这话一出,镜头直接怼脸拍了,四周安静得——安凝不由脑补一个个都屏息静气着,像是在等待薄宴淮对自己告白,亦或薄宴淮要发放什么大福利。
不过“薄宴淮独家表白”这个重磅新闻放在哪个渠道都是超级大福利!
灯光下,薄宴淮深吸一口气,目光温柔而坚定地落在镜头前。
他的脸,是非常不挑镜头的完美面貌,镜头都快到鼻尖了,他脸上连黑头都看不到,只能看到男人嘴唇四周淡淡的胡青。
薄宴淮很少犹豫。
安凝不知道薄宴淮想说什么,但他低了低头,又重新抬头,像是在下定很大的决心。
所以他想干嘛?
安凝也紧张起来,按照他现在的求和路数看,该不会是要当众向她道歉?表白?还是给出什么承诺?
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千万别借着舆论和群众的压力来逼她!
舆情反倒会因为薄宴淮的低头而指责她太过铁石心肠。
“我跟安凝在三年的婚姻期间,我曾经做过很多伤害她的事,精神上的,心理上的,都有,我曾经觉得我不是一个好丈夫,一旦控制不住自己的病,就会连累安凝时刻处在一种很危险很紧绷的状态里,我借此机会,诚挚地对她说一声‘谢谢’,谢谢她过去不离不弃的陪伴。”
果然是道歉。
可她不需要啊,离婚就是最好的道歉和放生。
接下来是不是表白。
“过去的三年,我没有好好珍惜,我觉得爱一个人不是一定要占有,成全她飞向更广阔的天空,或许能弥补一点我心里对她的愧疚,至于未来如何,日久见人心吧,有缘的人一定再相逢,但如果缘分只在一个阶段,那我会尊重天意。”他声音低沉,隐隐流露着的绵绵情意,缓缓流淌在空气中,承载着无尽的温柔。
安凝应该有所触动的,可她有吗?
她不禁自问。
感情问题只要开了一个闸口,后面就源源不断涌出八卦的源泉。
下一秒,男主播的声音无缝衔接进来:“感谢薄总分享,如果您跟安凝小姐自此回归朋友,是否考虑会跟温斯小姐发展呢?”
还没剪辑的版本里保留了所有旁白。
男主播还附带了一句解释:“我看得出薄总对安凝小姐还有感情,既然如此,和温斯小姐划清界限也是有必要的,不妨也趁这个机会澄清一下跟温斯小姐的关系。”
眼见薄宴淮无动于衷,再上杀手锏:“这件事在民间来说还是一个谜团,虽然有官方澄清,但是人多口杂,所有未经当事人承认或否认的事,在民间看来都是默认。”
“薄总,我个人觉得,缘分不缘分,一半靠天意,一半靠人为,大部分人为的缘分比天意更好,您觉得呢?我可以给您分享一下人为的缘分的一些惊艳,实不相瞒,我现在的女友就是这么追到手的。”
安凝简直要跌破眼球。
现在的采访都这么卷的吗,为了套出更多的独家,直接身体力行了?
但看薄宴淮犹豫的样子,似乎并不排斥。
还重新看回镜头:“我很负责任地跟大家说,我跟温斯就是官方申明的那样,大家所看到的求婚,只是一种戏剧效果,我很感谢大家对我们的关心,如果大家觉得特别真实的话,那就是对我们演技的肯定。”
薄宴淮笑着,那笑绽放在灯光底下,温柔至极,还藏着无尽的能融化人心中冰雪的暖意。
安凝退出视频,给司徒逸发了一条信息:多谢忠告,但我并不觉得我跟他的默契能支撑我们复合,我跟他不可能复合的,望知晓。
另:非常感谢你的良苦用心,不管我的身体能不能好转,我都欠你一个大人情,私人欠的,只要不通过薄宴淮,哪怕赔上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你不用可怜我,那些你不忍心跟我说的话我都知道,我反正是贱命一条,能够赔给你,也算取之于你用之于你了。
司徒逸今晚的心情本就糟糕透顶,安凝一句“不可能复合”,是嫌他心情不够坏是吗?
非得要来加把火燃烧得更旺些。
这句话大有点视死如归的味道啊,是代表如果最后找不到特效药,她随时做好看不到明天太阳的准备了吗?
别说,这种勇气在司徒逸见惯了病人面对死亡之后,安凝这种气魄相当具有英雌气概,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如此,要他亲眼看到一条生命在他眼皮子底下陨灭,反而激起他要跟安凝体内的那种毒素抗争到底的决心!
司徒逸刚准备睡觉,这会儿是一点睡意都没了。
他明明关好门的,是薄宴淮有自动穿透门板而入的异能吗,他一抬头,男人就刚好站他床边,还未来得及熄屏的手机屏幕正好亮在薄宴淮触目可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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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司徒逸登时出了一身冷汗:“那个,麻烦你关门。”
就在薄宴淮转身的瞬间,司徒逸赶紧退出微信聊天框。
天哪。
薄宴淮的兄弟是真不好当,一边要安抚他,一边还要瞒着他。
他看着薄宴淮那张气喘吁吁的脸,很难相信如果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安凝判了死刑,会不好气得砸了他的手机。
“你怎么进来的?”
薄宴淮脸冷冷的,又臭又硬道:“密码。”
司徒逸捂脸:“那你去也匆匆来也匆匆,去哪儿了?”
不过是跟人聊了一会儿天,薄宴淮却疲惫得仿佛跟人打了一架,靠在旁边墙上,大喘气:“去找霍垣聊了会儿。”
“霍垣?”司徒逸瞪大眼,“单挑了?你赢了?”
薄宴淮皱眉:“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司徒逸朝他摊手,“你这副大汗淋漓又气喘的样子,你别告诉我你刚在霍垣房里健身回来?你们俩是通过健身这种友好的方式交流的?”
薄宴淮抹了一把汗,怎么他看起来像是只会用拳头解决问题的人吗?
“想多了,刚在外面跑了会儿,想让自己更清醒点,想想后面该怎么做。”
“那你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