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淮就纳闷了,霍垣这么没自信的意念到底是怎么熬过这些年的。
心里觉得不可能,还一味等着那个不可能的人,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霍垣,我知道你也有你的自尊和骄傲,但是你不觉得在这个节骨眼上谈自尊谈骄傲就是在拖延安凝治愈的时间吗?”
薄宴淮一急,霍垣也一急了:“薄宴淮,你最好搞清楚我以上这些话的意思,到底是你在拖延时间还是我在拖延时间?你说你把安凝托付给我,但最本质的原因只是你退出了竞争,不代表安凝一定会选我,除非你能解开安凝的心结。”
“安凝的心结只能你去解,”薄宴淮定定看着他,“从我决定要把安凝托付给你的那一刻,我就会控制好我自己尽量不再去接触安凝,所以很多事你必须要去试一试,甭管安凝再怎么嘴硬说她不想恋爱,不想再婚,但安凝始终是个女人,没有女人在脆弱的时候是不需要男人支持和依靠的。”
霍垣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许安凝是个例外,她要强起来,三年没有爱情的婚姻都能忍受,更何况是一点工作上的困难。
他认知里的安凝,绝对是个不怕死的硬茬。
当年跟香薰接触的甲方闹了矛盾,他本想息事宁人,最后反而是安凝忍无可忍,跟甲方干了一架,直接把甲方干进了医院,最后还是安爷爷出马才摆平的。
薄宴淮见他不说话,像是接受了他的建议:“至于你说的安凝曾经对我爱,我谢谢你跟我说这些,最起码让我后知后觉到,我这辈子,唯独跟安凝结婚这件事是做对了的,我带给她的伤害不少,同时也抚慰了她爱我的心,功过相抵,就是最好的了结。”
“我答应你,但我有个条件。”情敌之间的心扉敞开到这一步,霍垣决定赌一把。
他以为自己可以洒脱些,就这么闷着脑袋,在毫无把握的前提下再撞一次。
但他等不了,他确实也没法眼睁睁看着安凝随时毙命。
薄宴淮终于松了口气:“你说?”
“让安凝自己选。”
一口气还没松完,霍垣又一话堵得他无言再对。
薄宴淮就没明白,霍垣怎么老是揪着安凝是否真心这个点不放。
但男人一旦认定一件事,他好像一时半会儿扭转不了:“只要你心里好过,我配合你。”
霍垣现在想来当时薄宴淮那副无可奈何又不得已为之的表情,难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但偏偏是安凝主动找他的时刻,他依然没有办法利用帮安凝弄药的事来间接性威胁她。
他从小受到的良好教育一直在引领他,非正人君子的行为别做。
但安凝被霍垣挂断电话后,对着电话屏幕怔愣了好一会儿。
内心因着这种怔愣对她的大脑发出疑问:安凝,你以为霍垣会无时无刻围绕你转吗?人家除了你,就不能生活了?
人家离开你安安稳稳过了好几年的单身生活,不过是再见面的见面三分情而已,你既不是他不可或缺的空气,也不是他必须拥有的资金,你现在顶多算个好朋友,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
怀揣着这种可信性信念,安凝这个晚上失眠了。
第二天。
医院,早上近10点。
安凝和安然潇潇洒洒地出现在秦玥病房门口时,里面的病床前正站在安耀。
她透过没关紧的房门听到安耀正在跟秦玥说离婚的事。
“秦玥,你闹够了,房子就别想了,那是我爸送给安凝母亲的聘礼,早就过户到郑绮玥的名下了,人虽然死了,但还有三个子女在,转来转去都转不到你头上。”
“你也给我听清楚了,得不到那套房子,就别想让我在你这纸上签字!”秦玥这声音听着底气十足、铿锵有力呀。
安然正要进门力争,被安凝拦住:“再听听。”
“秦玥,有时候脾气别太大,有台阶就下,”安耀掏出一张卡,放在医用餐桌上,“这里面有五千万,比那套房子的市值价还要高出两千万,密码是你的生日,也是我最后的底线。”
秦玥没说话,反倒是一旁的安柔见好就收,将卡放进秦玥手心里。
安耀见秦玥不屑地丢到一边,抱胸看她,好像因为这套房子,女人突然拥有了能与他谈判的权利。
“你别以为我很好忽悠,那套房子和那块地契都非常值钱,别说五千万,以后安凝怕是会用五个亿来买。”
安耀也不是吃素的,指着秦玥就骂:“你TM别试图挑战我的耐心,最好考虑清楚再回复我,如果你坚持,那就别怪我辣手无情了,这些年,你做了多少缺阴德的事,不需要我一一列举吧?”
“哈,”秦玥方才还不知道怎么回复,这下算是有了很好的切入口,怡然自得地一笑,“这么说,你觉得你是好人咯?”
“至少比你好点。”
“比我好?”女人突然面容扭曲,双眼圆睁,仿佛能喷出火来,猛地一拍餐桌,吐出的话如同连珠炮般朝安耀射出,“姓安的,你是要我把你做的那些糟心事都说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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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耀怒气冲冲,横向指着门口:“你去说呀,你现在就去,反正安凝什么都知道了,我也不怕你再给我添油加醋,有本事你就冲到安凝面前去说,说得越清楚越好!”
“你!”秦玥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把手横向一指,“滚,我不想看到你。”
有时候狗咬狗最好看的就是咬一口咬不死,还反唇相讥玩起了唇舌战术。
安耀抖动着手里的笔,指向秦玥。
这一下子就暴露出了男人本质的无赖属性:“你叫我走我就走?我又不是你的狗腿子,没必要听你话,你今天要是不签这个字,我就赖这儿不走了,我倒要看看杰夫会不会亲自登门探病。”
杰夫,又是杰夫。
安凝专注的神情又凝紧了些。
不对,万一秦玥母女真跟杰夫有点什么,说不定杰夫还真会上门,那他们这么偷窥不就露馅了吗。
安凝拉着安然道:“你去找司徒逸要两套清洁工制服,我们得换个形象蹲守。”
安然前脚刚走,里面秦玥就和安耀吵了起来:“姓安的,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跟那个什么杰夫不杰夫的根本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