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比不得世家豪族,可到底比那些穷书生强太多了,又听闻家里备了酒菜,再盘算一下路程,他们回去再去别家也晚了,还捞不到什么东西,就欣然应允了。
贡院外张榜的同时,名单也送到了宫里,秦婉与谢清都聚在皇帝身边看榜单。
在看到孙劝学的名字时,秦婉眉头一皱,指着他的名字说:“这不对!”
皇帝来了兴趣:“为何说不对?”
秦婉看着皇帝,道:“不瞒父皇,这孙劝学家人,本是儿媳庄子上的农户,其祖父因为培育粮种有功,被儿媳放了奴籍,家里的孙子们也在儿媳的学堂里读书。”
“这孙劝学是他家的大孙子,虽然幼时读过书,然而正儿八经地读书却是在前年来到儿媳庄子上之时。满打满算,读书也才两三年的功夫。”
“他能考上举人,是运气好,可是如今居然中了进士,虽然之时吊了车尾,可这也不应该。”
皇帝哭笑不得:“你庄子上有人中了进士难道不好吗?”
秦婉正色道:“春闱一事,关乎江山社稷。若是他果真有真才实学,儿媳自然欣慰,可若是他没这个水平,如今却以吊车尾的成绩考上了进士,那到底是谁安排的?”
“他的目的是什么?他能安排了孙劝学,那么他是不是还安排了旁人?”
一番话让皇帝正色起来,他对张公公说:“让余大人将孙劝学的卷子拿来,躲着点旁人。”
余大人得到消息,找来孙劝学的卷子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思索片刻,干脆将所有学子的卷子一起装起来。
他多留了个心眼儿,将孙劝学的卷子连同几个看好的几个学子的卷子,一起揣到了怀里,然后带着卷子前往乾清宫。
皇帝一瞧他竟然带了一口箱子来,皱眉道:“我不是让你悄悄的吗?怎么带了这么大一口箱子?”
余大人看着左右全都退下,这才说:“刚刚张榜,陛下就召见臣前来,旁人难免多想。所以臣将所有卷子都拿来,只说陛下要看,至于说看了谁的,没看谁的,旁人也不知晓。”
皇帝反应过来,颔首:“做的不错,那孙劝学的卷子呢?”
余大人连忙从袖带里掏出孙劝学的卷子:“是这份,臣看了,言之有物,还算是不错,在学子之中是上上等。不过观其四书,经义一道,还略显浅薄,应该是还没有吃透文章。”
“便是陛下不召臣,臣也想来问一问陛下,这学子到底……”
余下的话,余大人没再说,孙劝学,这人名字他听都没听说过,要说是哪个达官贵人家的孩子,这也不可能,所以这人中了进士,就略显蹊跷。
秦婉看向余大人,道:“这孙劝学是我庄子上的一个学生。我觉得有些蹊跷,才告诉了父皇。不知孙大人可将此次考试的卷子全都看过?可有蹊跷之处?”
余大人一愣,随后连忙拿出怀里的几张卷子道:“这几位学子,是臣觉得文章做的还不错的,专门留了出来,至于旁人的,还未来得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