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接过,拿起一根没用过的毛笔,沾上朱砂往屏风上甩了两下。
接连换了几种颜料,屏风上的颜色一个盖一个,有些颜料混在了一起,颜色变得奇奇怪怪。
“这画挺难的,太子可以吗?”
“时间还短,换做旁人,至少也要几日的功夫,这个题是真的难。”
“也许秦家本意是想让太子随意画一个,熟料太子想拿出来真功夫?”
有人认为自己真相了,越走越往前。
最前面的是秦柏,祭酒以及礼部尚书,翰林院等一众文官,全都好奇地看着屏风,想看看谢清到底如何作画。
武将们虽然不懂画,可看着这种作画方式也新鲜,都踮脚往里看。
就见谢清泼完了颜料,手里就抓了一把笔,杜世子端着砚台跟笔洗站在一旁。
谢清几根笔轮番挥毫泼墨,渐渐的,画作已见几分轮廓,香燃了还没一半,一副壮丽的山河图落入众人演练。
“山河落日圆。”
“好画!”
“好!”
“没想到太子还有此才能!”
祭酒欢呼鼓掌,翰林院一群人也都看直了眼,一向只知道打马游街,遛鸟斗狗的太子殿下,居然是个文武双全之人!
谢清小心翼翼地放下笔,检查身上没有沾染上墨迹跟任何颜料,这才看向秦柏:“三叔,过关了吗?”
“过关了,不错不错。”秦柏喜不自禁,连忙命人把这屏风给抬到自己院子里,如此好的作品,还是太子第一幅对外的画作,这可是能当传家宝了!
“哎哎哎,别抬走啊,我们没看够呢!”
谢清不顾身后的文臣武将,快步往内宅走。
二门上,一群女眷倒也没怎么难为他,要了几个红包就把人给放进去了。
谢清轻车熟路到达秦婉的院子,饶是以前来过多次,如今站在门口,他还是有些紧张,深呼吸几次,在杜世子的打趣中,他抬手扣门:“娘子,我来接你回家了。”
“进来吧。”
秦婉发了话,门方才打开。
谢清看着端坐在床上,手执团扇的秦婉,恨不得立刻将团扇拿走,看看她如今的模样。
他按捺住激动,三步并做两步,走到秦婉身边,伸出手,又说一遍:“娘子,我来接你了。”
秦婉抬眸,从团扇后头看着谢清,眉眼含笑地搭在他的手上,缓缓站起。
接下来拜别了双亲,本应该是哥哥抱着秦婉出去,谢清却抢先一步,一把抱起秦婉。
“哎哎哎,不合规矩!”
秦灿好气,怎么能抢了自己的活呢?
可谢清哪里搭理他?抱着秦婉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秦婉抬眸,对上谢清的笑眼,她也笑起来。
“我们回家!”
“嗯,回家。”秦婉眉眼弯弯,纵然前方是龙潭虎穴,有一知心人相伴,她也愿意闯一闯。
门口吹吹打打的奏乐声一直没停,一对新人还未到大门口,鞭炮便被点燃,噼里啪啦好不热闹。
斜对面的巷子里,陆偃红着眼眶看着这一切,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