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养尊处优,如今这么急行军一般的赶路,她的腿内侧磨的都见了血。
宜嘉一边给她上药一边哭:“小姐,何苦来哉?咱们明日还是乘马车吧。”
秦婉摇头,她现在不便洗澡,也只能让人给她擦洗,再好好洗洗头发:“马儿拉着空车,跟拉着人,速度不一样。申阳旱灾,晚一日过去,不知多少灾民要受苦受难,我们早日过去,也好为灾民解决难题。 ”
说完,她又看向两个丫鬟,自己中途还能休息一二,这俩人,但凡自己休息,都要照顾自己,她们肯定累坏了:“你们梳洗了,也快些睡下吧。等明日启程,咱们轮流去马车上休息可好?”
两个丫鬟闻言,也只能应下。
秦婉收拾好,就上。床歇息,接连数日风餐露宿,她早已疲惫不堪,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再睁眼的时候,屋内漆黑一片,秦婉一翻身,帐幔外的烛火就亮起来。
宜嘉轻声问:“小姐可醒了?”
“嗯。”秦婉应声。
宜嘉便掀开帐幔,伺候她起身梳洗。
窗外灯笼也亮了起来,透过透亮的琉璃窗,秦婉瞧见院子里,站着一个俏丽的丫鬟,她好奇问:“那是谁?”
宜嘉回道:“是内宅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说知府准备了接风宴,没叫外人,只府衙内官员作陪,在这里等太子殿下醒来,前去赴宴。”
秦婉摇了摇头:“只会做无用功。”
他们一路舟车劳顿,睡醒了,也只想着再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哪儿会乐意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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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婉这边刚刚收拾好,正房那边也有了动静,没多久对面厢房的灯光也亮了起来。
丫鬟见正房的烛火亮了,便是上前敲门。
谢清睡得有些迷糊,听见敲门就让人进来,自己也站起来,闭着双眼让人伺候穿衣。
一股甜香扑鼻而来,随之而来的是一双柔软的小手,谢清猛然睁眼,后退一步看着丫鬟:“你是谁?”
丫鬟忙跪地见礼:“奴婢是夫人身边伺候的大丫鬟,前来服侍太子殿下。”
谢清眉头皱起看向一侧。
伺候他的小太监,刚捧了洗漱用具过来,看到丫鬟,顿时魂飞天外:“殿下!奴才失职!”
谢清这会儿清醒了一点,想起是自己叫人进来的,一摆手,道:“罢了,你退下吧。”
丫鬟还以为是让小太监退下,顿时面色一喜,老爷说的都不对,哪个男人不好女色?男色皮相再好,能有女子柔软?
还是夫人有远见,丫鬟还为着自己得了太子青眼,而洋洋自得,忽然听小太监说:“还愣着干嘛?还不快下去!”
丫鬟一怔,这次反应过来,这是让自己走呢!
她顿时红了眼圈,却也被不敢哭出来,只低头说:“我们大人在府中设宴,请太子殿下赏光。”
说完,她又想起知府的叮嘱,道:“我们大人说,只叫了刺史,与同知作陪。”
一州知府掌管民事,刺史掌管军事,两方相互节制,照应。
谢清想起陆偃这一路南下的目的,除了查探军中积压案件之外,还有别的使命在身,顿时明白刺史前来的目的。
他便说:“孤知道了,你先退下。”
丫鬟不敢再多加逗留,膝行后退两步,爬起来忙不迭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