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府里处处都是用钱的地方,依着孙女的意思,就不修了吧。把坍塌的地方弄平整了,现有的东西能用的就用上,用不上就扔掉。人手呢,也用府里的人就可以了。”
“至于说花木,花房虽然塌了,花木救一下还是可以活的,就这样可好?”
陆老太君也知道府里账上没钱,现在自己接过,不过是不想侯府再丢人,想让她往里填补银子是不成的,便说:“成,就按你说的办。”
陆玲霖便看向齐静:“齐姨娘,花园子里的人手你还要补给我才是。昨日里,嫂嫂发卖了不少下人,如今各处人手竟是一个也没。”
齐姨娘点头说:“这倒是不难,回头先从各处院子里,找几个粗使婆子给六小姐用,再从庄子上选一些人来,若是人手还不够,就只能去外头买了。”
昨天出了事儿,发落下人是理所当然的,陆老太君也没当一回事儿,可如今一听竟是没留一个人,就多问了一句:“全都发卖了?”
齐静看了陆偃跟白晚意一眼,府上死了人,是大事儿,今日不解决,来日被人揭破,倒霉的还是侯府,同气连枝,自己也难免遭受牵连。
思及此,齐静见他们都不吭声,还是开口道:“听说昨日里还死了一个人。”
此话一出,白晚意怒瞪向齐静,真是多管闲事,不过是死了一个下人而已!
陆偃不敢置信地再追问:“死人了?”
齐静颔首。
陆老太君瞬间想起刚才环翠所说,正房柱子上的血迹,她连忙说:“把环翠叫进来说话。”
环翠就在廊下,屋子里的话隐隐约约也听见了,进门她就跪了下去。
陆老太君扫了一眼白晚意后,死死盯着环翠:“这事儿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环翠躬身道:“昨儿个夜里,来等着侯爷与夫人回府的时候。”
那时候,主院正在打扫,人已经抬走了,可屋子里的血腥气散不掉,主院的丫鬟婆子们,也不是那么容易镇定下来的,总要说上一两句,她也就听见了。
陆老太君拍着桌子:“昨日怎么不告诉我!”
环翠深深叩首:“奴婢怕老太君气着,休息不好。本想着找时间再告诉老太君。”
这话是在指责齐静不该说了。
白晚意也怒瞪齐静,这事儿本就不该说!
陆老太君却不赞同她的话:“这是天大的事情,本就该告诉我的。世家大族,行事当仁善,宽待下人,逼死人本就不该。”
白晚意忍不住辩驳:“哪儿就是我逼死的?不过是我要发卖了他们,她气不过,要撞我,我躲了而已,我若是不躲,这会儿只怕是我没了。她一个不查,自己撞死了。”
陆老太君听到这个缘由,看向她身后的初云,问:“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