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从洛家得到些什么,都够他在床上睡上几日懒觉了。
更何况,这丫头这里,好东西可是多着呢。
只是两人刚迈开步,身后居然传来了一个悠悠的声音:“得来的东西,我要三分之一......”
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在这黝黑的夜间里差点让大牛和三娃吓破胆......
何氏因伤了腿,从山里回来便在家休息,没去地里干活。
冲着她和两个丫头背回来的东西,洛海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倒是洛三槐见没有拿回来山药蛋以及要栽种的根茎,毫不留情骂了她几句,一直都在那里唠叨说她没有一点用。
何氏内心火大,但忍着没有说什么,只是拖着伤腿去做了晚饭。
房内,洛三槐躺在床上,四仰八叉的。
“去,给我倒碗水。”
何氏本就气闷,见自己一进来他就使唤自己,没好气道:“想喝水,自己倒。”
然后,便一屁股坐在了炕沿边。
他今日,可是在家躺了一天了。
让他进山,他说,他不想去看一个晚辈的脸色。
自己受伤了他半点不关心,指使自己来,那是顺口得很。
洛三槐慢慢坐起身,一巴掌便抽在了何氏的脑袋上。
“妈的,反了你这个贱妇不成,看老子不打死你!”
何氏在外边被数落,回来又被洛三槐打,一时也是委屈不已,就势坐在地上哀嚎道:“洛三槐,你没良心!
我忙了外边忙家里,伺候老的还要伺候小的,我容易吗我?
一个个都是富贵坯子,除了躺在床上瞎哼哼,就是躲在屋内睡懒觉。
洛三槐,这日子,没法过了!”
以前有王氏在,那人虽蛮横了些,但外人是不敢欺负他们一家的。
可自从王氏被天罚罚得半身不遂,口不能言。
她身后的娘家人也被那丫头给收拾得不敢再来红沟村,他们一家在这村里的地位,便一落千丈了。
哪怕是平时三杠子压不出一个冷屁的人,都能无缘无故过来踩他们几脚,让她有些苦不堪言。
谁想这洛三槐,自己辛辛苦苦操持这个家里,还要被他如此不当人,她这日子,过得还有啥奔头。
“有本事,你去找那死丫头撒野啊。
都是姓洛,人家天天大鱼大肉,还养着一群毫无关系的外姓之人,咋没说给你这个当三叔的接济一点好吃的。
你们洛家啊,还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洛三槐,明日我便回娘家去,你们这家人,老娘还不伺候了!”
何氏放声哀嚎,将肚内的委屈和不平都随着泪水,一股脑地发泄了出来。
竹屋内,王氏死命地拍打着炕沿,嗓子撕扯着,发出一阵阵难听的声音。
洛海“吧嗒吧嗒”抽着旱烟,旱烟的烟味呛得他直咳嗽。
洛小花看了一眼那边的动静,用被子包住了头,嘴里骂了一句:“不知消停的贱人!”
而洛文丽和洛文芳躲在屋内,用手捂着嘴巴,只是偷偷看着院子里流泪。
若是娘亲要走,她们一定会上去拉住她的。
若是娘亲离开,她们这日子,可就更没法过了。
洛三槐下了炕赤脚站在地上,举着的鞋子半晌后又放了下来。
“你说啥?什么养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