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院首徐聘看了一眼密封好姓名的试卷,看向她,“娘娘,可有心仪的人选?”
林婠婠淡淡一笑,“刚才也没有仔细瞧,只觉得其中几个年纪年轻,基础的药理知识掌握倒算牢固,字迹也算漂亮,估计都是出自杏林世家。”
徐聘手捧着试卷,粗略地看了看,“娘娘此举真好,以后那些有才学的医女,也有个奔头,免得只知晓相夫教子,被世俗所困,白白耽误了人生。”
“由此开了先河,太医院能教授女医,其他地方就会竞相效仿,届时,大夏的医者便会源源不断。”
林婠婠其实也是希望如此,大夏便会日益开明,女人的地位将会越来越高,若是父亲林邺能看到此番光景,应该也会为自己感到自豪吧。
待林婠婠回到坤宁宫,以往这个时辰,太子冯泽锡早就过来找她用晚膳了,今日却不见踪迹,她十分纳闷,“太子呢?”
银翘如今早已是她身边的得力女官,性子沉稳了很多,“娘娘,太子被圣上带出宫了,好像谢节度使已经到了京郊。”
林婠婠手中的茶一顿,傅羿安这是带着锡儿去见谢长宴了?
“圣上心情如何?”
银翘摇了摇头,这些事,他们做奴婢的可不敢随意打听。
她神色一变,“速去准备,本宫得出宫一趟。”
他们两人一向不对付,一旦见面必定剑拔弩张,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宫门还未落锁,她稍作伪装在几个暗卫的护送下,便匆匆出宫。
她没想到,这两人选择再次相聚的地方竟是那次,他们分别时凤鸣山下脚下的望月楼。
林婠婠步履匆匆,一步步上了台阶,到了走廊外,她反而停下了脚步,深深吸了一口气,仔细一听,里面好像传来了一阵欢声笑语。
“谢叔叔,你这冰可真好吃!这几年,母后都不许我吃冰,除非我背书乖,她偶尔才会奖励我吃。”冯泽锡人小鬼大,还学会告状了。
“那你父皇呢?他也不许?”
冯泽锡冷哼,“他啊,什么都听母后的,连朝臣都知道父皇惧内!”
还从未有人敢如此不留情面地嘲笑自己,傅羿安夹着白棋的手一顿,“冯泽锡,你胆子还真大,再胡言乱语,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谢长宴低低地笑出声来,“管孩子,可不是打出来!你这性子,可得改一改!”
傅羿安笑着摇头叹气,“说得你很有经验似的,你的儿子你管了吗?”
“我那是无为而治!”谢长宴下了一颗黑棋,毫不客气反驳。
林婠婠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推门进去,抬眼就看到一旁有一位抱着剑的陌生女子,她疑惑的目光投向谢长宴。
冯泽锡看到母亲,欢快地跑了过去,忽地他想起了什么,努着小嘴很似不满,“娘,你怎么来了,父皇和谢叔叔打赌,你会不会连夜赶来,你一来,父皇就输了!”
谢长宴眉目含笑,“娘娘来得真快!介绍一下,她是我新收的暗卫,名叫青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