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婠婠回到太极殿,反复地忆起虞大娘子的表情,她的表情明显因为自己提到阮流筝有所变化。
这就说明,他们的推测是完全正确的。
“赤羽,我去陈记香铺。”林婠婠思忖了一瞬,立马有了决断。
不到半个时辰,林婠婠便到了陈记香铺。
谢长宴在二楼雅阁好似已等了她许久,他眉目含笑,“婠婠,你终于出来,过两日,是谢某的生辰,不知谢某能否向你讨要一份生辰礼?”
林婠婠面带愧色,还是点头应了下来,“自然,容我准备一二。”
“婠婠,可是遇到难事了?”谢长宴亲手给她沏了杯好茶,静静地望着她。
她微微蹙眉,直言道,“长宴,你的消息一向灵通,你可知道虞大娘子到底有什么把柄落在阮家手里?”
林婠婠脑海里浮现出虞大娘子的身影,她看似没有七情六欲,连傅羿安提到要对她动刑时,她都没有表现出一丝恐惧。
说明,她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人除了求财,就是骨肉亲情,比如方姨娘就因为女儿才答应替南狄卖命的,虞大娘子不可能没有弱点。
难道是情爱?
“她有没有情郎?”林婠婠提醒道。
谢长宴手中的折扇一顿,蓦地想起来,“婠婠,你还真提醒了我,尚品轩和陈记香铺本就有生意上的往来。大夏国人喜用香料,比如你喜欢用百濯香。虞大娘子曾在这边配制一款特有的香料,当时极为挑剔,很多款上好的香,都没有入她的法眼。
最后我精心调制了几十味香料,特意增加了龙涎、雪松、麝香、乳香等才得了那月华香。
这香耗时极长,她应该是送人,还是送给男人的。我这里还剩了一点,你先闻闻这香气,看有没有印象。”
说罢,他招了招手让掌柜找出那香来。
一股清幽怡淡的香气直袭鼻尖,香气醇正不凡,宁静而沉稳,似醉非醉,让人留念沉迷。
“长宴,这香,真乃奇香!”林婠婠微微一笑。
可她总觉得这香在哪里闻到过,“长宴,这香,你只售卖给虞大娘子,再没有给过别人吗?”
谢长宴语气极为笃定,“没有!她当时就是想要一款独一无二的香,所以三番四次,挑剔得很,我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才懒得搭理她呢。她可是花了重金购买的。”
听到此处,她的声音也有些疑惑,“她会送给什么人呢?此人喜欢用香,说明身份地位也不会太差,说不定还喜欢附庸风雅......”
“若是送给情郎,她的生活又极为低调,几乎和异性也没有亲密私交,那这个情郎难道是见不得光的?”
谢长宴唇角挂着一丝讥诮,“婠婠,我们是不是也见不得光?”
林婠婠脸上陡然一红,她和傅羿安迟早也得分开,如今背着他见谢长宴,稀里糊涂地维持着表面的太平,或许对大家都好。
“长宴,我得先把这事搞清楚,不然我就成了南狄的细作了,这香我先带点回去。”
马车摇摇晃晃,林婠婠靠在引枕上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