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婠婠往太极殿里面走去,只觉得气氛有些异常。
尤其是婢女们神色怪异,在宫道上小声议论着什么,乍然看到她回来又都闭口不言,讳莫如深,似刻意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林婠婠早已习惯漠视旁人的眼神,只是那种不善的目光还是深深地刺痛了青黛。
林婠婠拍了拍她的手背,简单嘱咐了两句,便命人叫来了吴尚宫安置青黛。
吴尚宫神色诡异,看她的眼神格外温柔怜悯。
见林婠婠还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她忍不住主动开口,“林姑娘,你不想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林婠婠面无波澜,冷冷回了一句,“不知,也不想知道。”
一句话把吴尚宫那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击得个粉碎,她尴尬地笑了一下,带着青黛转身就走。
不到半个时辰,青黛就又来到了她的厢房,眼眸满是担忧,欲言又止,“姑娘——”
林婠婠合上手中的医书,长眸微阖,淡淡应道,“说吧!”
青黛深深吸了一口气,斟酌着用词,“他们说太子殿下,在玉仙楼与人争抢一个花魁,太子的亲卫好像还伤了人。”
林婠婠微微抬头,若有所思。
几乎一瞬,她倏地笑出了声,“原来你也如同吴尚宫一样认为太子殿下变心了,甚至堕落到寻花问柳的地步了?”
难怪吴尚宫才会露出一副可怜她的表情。
以色事人,色衰而爱弛嘛!
他们是觉得终于等到看她笑话的时候了吗?
真是蠢啊!
青黛不明所以,“姑娘,你真的一点也不担心吗?”
毕竟林婠婠到现在什么名分都没有,时间流逝,傅羿安会一直一心一意地对自己主子好吗?
林婠婠淡然一笑,“你们太不了解四哥了,他心志坚定,哪怕真有此事,也绝非见色起意,只怕那个花魁有什么过人之处。”
电光火石之间,她想起谢长宴提到的,杨汝能的那名妻妾是个花魁!
不会这么巧吧,如此她倒不必费尽心思去提醒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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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傅羿安难得回来稍早些,只是他一脸倦色,搂着林婠婠,“你用过膳了吗?陪我再吃点?”
林婠婠见他压根没提及那花魁,别了他一眼,“殿下,今日可发生什么有趣的事?”
傅羿安眉眼有些无奈,声音沉沉,“确实!本不想用这些糟心事烦你,不跟你说清楚,又怕别人的闲言碎语让你误会,待我填饱肚子,带去你去见一个人!”
林婠婠忙着替他布菜,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傅羿安简单用过晚膳后,就带着她去了太极宫的一间密室。
林婠婠跨进去的瞬间,也是一怔。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就迎面扑来,里面果然藏着一名女子,她蜷缩着躺着床榻上,云鬓凌乱,似受了重伤。
听到动静,正在帮她诊治的人抬起头来,四目相对,林婠婠微微一怔,“大师兄!”
徐聘见到来人,面露喜色,“婠婠,你来得正好,她的伤势很重,虽已脱离了性命之忧,可她的七经八络里还藏着毒素,只怕命不久矣!
更恼火的是她还是双身子,若要保住这胎儿只怕不妥。此道你比我擅长,你仔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