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摇摇晃晃,在空旷的山路前行。
林婠婠终于想通了所有事情。
难怪,崔恪会不遗余力地帮着赵妙元来对付她!崔恪并非良配,整日寻花问柳,强抢民女,赵妙元自然不会下嫁给他。
崔恪对她却是动了真情,可她却利用肚子里的孩子来逼迫崔恪为她所用。
第一次,林婠婠与崔恪相看,就是赵妙元一手策划的,她一心想除掉傅羿安身边对她有威胁的所有人。
之后,赵妙元入住王府,挑拨离间,利用傅朝云对付她。
去大相国寺,她又利用说书先生造势,同时买通了凤鸣山庄的人,逼她自证清白。
最近,赵妙元又利用林鸿诱她去了射熊馆,非要置她于死地!哪怕计划漏洞百出,她也一意孤行。
难怪她会如此沉不住气,阴招层出不穷,甚至狗急跳墙,都是为了给肚子里的孩子,重新找个好父亲。
只要她在傅羿安身边一天,赵妙元就根本就无法和傅羿安同床!
如此,她就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拿掉孩子。
赵妙元瞒天过海,靖南王府就真的毫不知情吗?
她百思不得其解,傅羿安有这么好糊弄?
蓦地,林婠婠隐隐闻到一股血腥味,她撩开车帘,隐约看见前面的翠竹林中刀光剑影,有人在打斗。
她当机立断喊道,“赶紧掉头,快走!”
车夫压低了帽檐,一鞭子狠狠地甩下,马车飞速逃离,半个时辰之后才渐渐缓下来。
林鸿早惊出一身冷汗,“姐姐,还好我们跑得快。”
林婠婠叹了口气,嗅了嗅四周,忽地脸色大变,“不对,这马车上还有一股子血腥味!停车!”
下一刻,马车骤然停下。
驾车的车夫不紧不慢地转过头来,直到这时,林婠婠才看清那驾车男子隽秀的脸......
他看上去约莫三十来岁,哪怕一身黑色劲装,也隐隐看得到胸口已有一片被血渍浸染,恍若得胜归来的将军。他剑眉星目,气宇轩昂,给人一种硬朗成熟男人的气韵,同时还略带几分文人的儒雅气质,哪怕他戴着一定不伦不类的草帽,也掩盖不住他的风姿!
真是一个完全不输于傅后羿安的美男!
只是他微微眯眼,那犀利而危险眸光便如刀片朝她射了过来。
林婠婠遽然一惊,眸光闪躲,“你,你是在翠竹林的时候,就上了马车?”
谢长宴勾了勾唇角,“还不算笨!”
林婠婠下意识摸了摸云鬓上的发簪,他完全不同于崔恪,哪怕已受伤,也是个武力极高的人!
“呵,我劝你别动,你那个小发簪,弄坏了,我可不赔!”黑衣男子调整了坐姿,俨然早已看穿她的小动作。
林婠婠手一顿,冷声道,“你想怎么样?”
谢长宴对着脖子比了个杀的动作,漫不经心道,“惹到了我了,自然就是灭口。”
林婠婠用力地抓着林鸿的手臂,“我们不惹你。”
林鸿强忍着疼感,慌忙点头。
谢长宴见两人如惊弓之鸟,轻笑了一声,“乖就不杀了!”
林鸿想哭又不敢哭,瘪着嘴巴,难看得要死,“我和姐姐都很乖!”
谢长宴在两人身上扫视了一圈,“会包扎伤口吗?”
林婠婠摇了摇头!
谢长宴冷笑,“你这马车明明备有金疮药和纱布,还不老实,这叫乖?!”